白秉恂顺着钱茂消失的购买煤炭钱深挖,发出了一条宫中贪污链,在按下了几个地位较高的掖廷局、宫闱局太监后,查出他们的家产高到让人震惊,从而挖出了一条买官路。
“长安城内的很多富商贿赂宦官,把自己的子侄安排进神策军,而富商依靠在神策军拥有军职的子侄染指盐、铁生意。”白秉恂将证据呈上。
皇帝翻看了一下,沉默不语。宫中禁卫军是统称,分为两种,一种是羽林卫,一种是神策军,神策军始终握在太监总管肖良玉手里。
肖良玉身为大内总管,即使陛下上朝也要跟着,闻言立刻跪在地上:“陛下明鉴,少卿所言恐不属实,此事奴婢不知晓。”
这件事情哪怕肖良玉说不知情也照样要被牵连,因为肖良玉不可能不知情,就连皇帝都略有耳闻。
但是不算重要,皇帝这把年纪了,只想稳定消停的过几天日子,如果不是这一次卖炭翁撞死在宫门口,史书上要留下一个皇帝抢卖炭翁的煤令他觉得英明受损,他也不会一气之下让白秉恂来查。
白秉恂果然要查个天翻地覆,动了别人的蛋糕。
“这些全是诬告,真正贪污受贿的人是你白少卿吧。”
林右相站出来出示证据:“你违规收受礼金,纵容沈清涵为沈家谋取利益,胆大妄为,将朝廷官员的权利变成你牟取私利的工具,大搞权色交易,在当地商家经营、朝廷工程等等上,为他人谋利,并非法收受巨额财物,严重违反律法,甚至将罪责推卸到他人身上,污蔑其他官员,性质严重,影响恶劣,请陛下严肃处理。”
林右相说完之后,各方势力纷纷附和:“请陛下明鉴。”
“白少卿其心可诛。”
朝廷已经没有干净的人,白秉恂实在不该妄图一枝独秀。
他们要排除异己,要海浪滔天。
白秉恂不摇不晃,稳稳地站着,一板一眼地说:“此言不实,京兆府尹可作证。”
朝廷也并非是非黑即白的,有些人想做清官,有些人想做奸臣,但更多的是想混口饭吃。这些人就像变色龙一样,皇帝是什么颜色,他们就是什么颜色。
京兆府尹就是其中之一,他苦哈哈的站了出来,也呈上了一份证据,说:“启禀陛下,昨夜,白少卿为了避嫌,将沈北送入京兆府,现已关押审问,提取了有关口供,关于贪污受贿行方便全是造谣污蔑。”
朝廷瞬间一静,岳父祭天法力无边。
皇帝看着菜市场一般的早朝本来老神在在,神游天外,突然听闻白秉恂将沈北送入京兆府,顿时有些惊讶,问:“沈北是你招来长安的?”
白秉恂摇头:“他是来送嫁妆的。”
皇帝道:“然后你就把你未来岳丈关起来了?”
白秉恂:“只是例行询问,符合流程。”
皇帝满脸荒唐诧异:“你也是对朕的工部员外郎这么说的?”
白秉恂理直气壮,“是。”
皇帝沉默了。
林右相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我不是你岳父,不然就丢人死了。”
白秉恂:“如果有一天您死了,那一定不是因为丢人。”而是硕果累累的罪行。
林右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