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一行人是在三日后抵达长安,他领着容姨、小儿子沈冷浸,代表大家来参加婚礼的堂哥嫂子,以及护送着丰厚嫁妆抵达长安的护卫队。
沈清涵对于他们不远万里来参加自己婚礼非常感动,请家人吃了长安最贵的酒楼,装潢奢华,菜色其多,天上飞的地里游的应有尽有。
她点了满桌子的菜。
当沈北听说一碟全素冷拼居然要三十两银子的时候,他痛苦的咀嚼着香菜,说:“还挺好吃。”
容姨无奈的把帕子递了过去,“吐出来,你最讨厌香菜的味道了。”
沈北坚定地咽了下去:“那一定是因为从前的香菜太便宜了。”
堂哥笑道:“小黄娇如今可厉害了,不仅自己当官,还嫁了当官的,往后陈路再考上状元,家里祖坟儿可真就冒青烟了,都是伯父的功劳,伯父想吃贵的香菜,那就天天给买。”
沈北笑骂:“我可不遭那冤枉罪。”
容姨笑笑:“娇娇,明月臣在忙什么呀?”
沈清涵回答:“忙着科举,科举在即,人在国子监根本不回家,据说每天要写的卷子有一人那么高,都在把握最后的时间冲刺。”
沈北:“考科举可是人生大事,咱们来也不算重要,没必要通知他,让他安心读书。”
容姨有些想儿子了,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沈清涵有些良心不安,按理说,陈路是可以回来的,至少可以见上一面,但是盈眉被请到大理寺喝茶至今未归,虽然有白秉恂照料,但还是怕影响到陈路心情,从而影响科举。所以她势必要瞒到底。
她说:“容姨且等等,在长安多住些日子,亲眼看着路哥参与殿试,保不齐能考个状元郎,到时候母子团圆有太多高兴的话来说。”
容姨怀里搂着沈冷浸,眼眉都是温柔的母爱:“不是人人都像白秉恂那般有出息,也不奢求他考状元郎,只要榜上有名,不辜负他多年苦读就好。”
堂哥高兴地说:“咱们家马上就要多三个大官了,这可是大好事,咱们走一个。”
一家人举杯欢呼,酒过三巡,变成了泪眼凝噎。
堂哥握着她的手,感慨地说:“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要嫁人了,姿态端庄了,再也不是那个坑蒙拐骗我钱袋的劫匪了。”
沈清涵也很感动地反握住了堂哥的手,用力掐了下去:“你要是在我成亲那天在众人面前发出这样的感慨,我一定会撕票。”
堂哥严肃道:“咱们说正经的,清涵,你大了,要成亲了,你还像从前那样不懂事经常跑花楼吗?”
沈清涵尴尬:“偶尔去一趟。”
堂哥小声道:“地址给我。”
沈清涵:“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堂哥道:“来者是客,你还让客人掏钱?”
沈清涵微笑,冲着另一个方向叫了一声:“嫂子,我哥……”
堂哥飞快的把钱塞到了沈清涵的袖子里。
沈清涵从善如流的改口:“我哥说你们有孩子了?”
堂嫂本来在和容姨说话,闻言笑着点头:“是个丫头,才十个月大,舟车劳顿就没把她带来。”
沈清涵:“女儿好,女儿能生的像我一样漂亮。”
容姨和堂嫂开始笑着夸沈清涵好看,难怪白少卿会喜欢。
沈清涵面上笑盈盈地附和着,私底下在桌子下面数着钱,一百两,堂哥出手还是这么阔绰。
她笑眯眯的给指了路,堂哥借口酒醉出去醒酒悄悄地离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