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想看月亮,却连一个星星都没看到,冷风一阵一阵地割在我的脸上,我垂下头想。
沈行舟呢?
他还好吧。
正想着一道影子落下来,我抬起头去看,可能是灯光太暗,也可能是我累出了幻觉,我轻轻出声:“沈行舟?”
怎么可能想到谁谁就来啊。
“你真的在这?”他蹲下身和我平视,我在身边放了一盏小油灯,他一靠近我立刻就照出了他脸颊的轮廓。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住他:“你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啊?”
沈行舟拉起我,声音像裹了这冷天的寒风:“怎么在这坐着?”
我仰起头去看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才刚出来,一会再进去。”
黑夜太过沉寂,我提着一盏小灯,指尖冻的发红,沈行舟站在我面前叹息了声:“很冷,进去吧。”
我问他:“那你呢?”
他的嘴角终于弯起一个熟悉的笑容:“我看了你们队的名单,没想到你真来了,我就在这附近。”
我拉着他进了院子,有了亮一些的灯照着,我上下打量他,沈行舟奈地伸出手指按上我的额头,把我往后推了推:“我没受伤,别看了。”
我别过脸,生硬地犟回去:“我就是看你没有穿风衣。”
他哑然失笑:“这身衣服不行吗?”
我又把目光移回去,沈行舟上衣穿着件中山装,领口佩缀着红领章,手中的帽子上还有一个布质红五角星帽徽。
我认可地点头:“军装也很帅。”
沈行舟温和的视线和我对上,眼睛亮晶晶的,我法形容,今晚没有星星,有的话也不过如此。
“你也很不。”
我低下头去看,白色的褂子上染了很多灰,还有点点血迹,不禁弯起唇角:“当然,小沈同志,就是碰了点灰。”
沈行舟看着我,语气缱绻又温润,伴着些许淮湘,弥漫着徘徊不定:“以后都这样叫我?”
我的神情被黑暗埋住,感觉有点心动,想不到话回复,最后小声说:“随你。”
“好。”
他答应的很干脆。
风声都暂停了一下,直到周枝来叫我,我突然不自觉地笑起来,边跑边跟他挥手:“我得先去忙啦!”
他点了下头,站在原地看我进了屋才缓缓走出院子。
周枝的性格很开朗,经过这一下午的并肩作战,我们已经很熟了,她揽住我的肩膀往里走:“什么情况啊,眼光不。”
我打掉她的手:“去远点,快干活。”
她瘪了瘪嘴,又笑着站到另一边。
该说不说,这里的环境确实没有医院里好,也不太干净卫生,屋子有些破,趁着晚上闲下来,我写了一封信给父亲。
信里我跟他大致讲了这里的情况,看了两遍又在结尾补了一句这里还不,找时间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