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清漪啊!”
“殿下。”
“手书拿来……这再怎么着,西厢也是公主府的西厢……当着本宫都敢草菅人命了,何况本宫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好好的西厢,搞得乌烟瘴气,是该给他们立立规矩了!!”
说着,涂浅接过手书,转手递给了大管家符弘,“符伯,这事儿就交由你去办吧。”
“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办妥。”
“去吧。”
“老奴告退。”
……
符弘刚走没多会儿,就又有人匆匆忙忙来报:“殿下……”
“又有什么事儿?”
“启禀殿下,芙蓉庭差人来说顾公子并非染疾,实乃中毒所致,请来好几个大夫都束手策了,所以派人前来请示。”
“此事不宜伸张,待本宫亲自看看再说。”
“是。”
“清漪。”
“殿下。”
“叫文娘去请毒医过来,贺岁、贺喜先随我去芙蓉庭。”
“是。”
……
涂浅临到时,芙蓉庭华帐外正跪着四五个瑟瑟发抖的老大夫。
“这一个个的……都跪着作甚?”涂浅问。
“吾等用,不能为殿下分忧,还望殿下恕罪!”老大夫们齐声告罪。
“本宫知道,术业有专攻嘛……行了,都起来吧。”
“多谢殿下宽宥。”
“今日之事……若有人问起,都知道该怎么说吧?”
闻言,为首的老大夫杨坤虚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斟酌着言辞战战兢兢道:“臣等愚钝……还、还望殿下明示。”
“此子顾氏,乃本宫新宠,不慎染了恶疾,本宫不忍失爱,故遍寻名医为其诊治……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嗯,回去之后就这么传吧,越多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医政院那边,能传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最好。”
“是!”
“既然没法儿治,就都别杵这儿了,退下吧。”
“公主万福,臣等告退。”
……
待人都走了之后,涂浅慢步行至卧榻旁侧,看着脸上长满红痱仍不失俊美的顾氏,咋了咋舌,道:“本宫怎么不记得西厢有这么一个人啊?”
“殿下忘了,此子乃您少时所救……您那会儿说了,男子长成这样会招来祸端,所以就把人放西厢去了,还特地安排了绿萝院,说是那处偏僻,不招人。”
“是吗?”
“嗯,奴记性好着呢,定然不会记差的。”
一提起这些荒唐事儿,涂浅少不了心虚,只见她捂嘴轻咳了一声,明晃晃的转移了话题,“毒医、毒医呢?毒医怎么还不来呐?”
正喊呢,便见得一小老头儿精神抖擞的小跑着进来,“来了来了,殿下……老夫见过公主殿下。”
“喲……您老、匀口气儿先。”说着,涂浅不慌不忙的给老大夫递了杯茶水。
老头儿双手接过杯盏,咕咚咕咚喝罢,颇为豪放地抹了一把下巴,望向帐内的两只眼睛不禁冒着兴奋的光芒,“殿下,要不……我先看看人?”
“你个老迷糊,去吧。”
一经允许,老毒医原黎便迫不及待的走至床边,老神在在地号起了脉。
大概一炷香时间过去,毒医原黎一脸凝重地站起身来,捋着胡子道:“殿下,嗯……他这个毒嘛……倒也不是太难解,只是他这身子骨吧……实在是太弱了,此毒解药之霸道,老夫唯恐他承受不住哇……”
“是什么毒?”
“红骨。”
“嗯……所以,解药是?”
“其它都还好说,就是这药引子极为霸道,以这位公子的概况,若是强行解毒,恐会骨碎而亡。”
“骨碎?药引是什么呀?竟如此霸道!”
“千年寒冰万年花——冬鳞!”
“冬鳞?”
“然也……殿下有所不知,且听老夫道来:这‘冬鳞’生长于极川,其性至阴至寒,虽可解红骨之毒,但鲜少有人能承受得住,即便是侥幸活下来了,也将毕生忍受寒邪噬体之苦……所以,老夫的意思是……只予压制毒性即可!”
“真没有办法了?”
“没有。”
“这毒性待如何压制?可有风险?”
“我这儿赶巧有一株藏草,名曰‘血麒麟’!其性属火,正好以毒攻毒!至于风险嘛……只能看个人造化咯。”
“我说老迷糊,这一种毒都险些要了他的命,再把俩毒凑一块儿,那能行吗?”
“至少能多活两年。”
“那、两年之后呢?”
“若能求得天神降世,指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哎!时也,运也,命也……既如此,便依你之意,给他治吧……”
“好嘞……那……殿下您先请回,且留俩人给老夫使唤即可。”
“行吧……贺岁、贺喜,你们二人留下待命。另外,好生照料顾……公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