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端详着昏睡中的和尚,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陆河后背一僵,立刻回过头。
“你要跑怎么不跑远点,这么容易被找到,可真不好玩。”
“司马禄?你跟踪我!不,你不是一个人来的”陆河看着眼前这人,他眼神飘忽不定,陆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铁青,站起身来看向门外。
“不,不,看来心里还是有我的”赵堃穿着一件黑色的裘衣,虽未骑马,手里却拿着马鞭,一步步的向陆河走去。
“你,你来了”陆河想要往后退,却发现已经路可退了,眼见赵堃靠的越来越近,他伸出手想要阻挡他的步伐,却没什么用,赵堃一把搂住他的腰,靠近他的耳边,笑着说道,
“人已经救了,我来接你回家”
陆河此刻只觉寒意刺骨,论武力,若是七年前的自己,凭一己之力便能逃出去,可现在的自己只是会用毒和暗器,对付赵堃与司马禄两人实在是力不从心,何况他还带着一个伤员。
可他不愿放弃,当即一根银针擦过赵堃的脸颊,赵堃一把抓住陆河的手,脸色微愠。
“怎么,这是不愿意了?”他挥手叫来司马禄,用马鞭缠住陆河,将他交给了司马禄,随后向静殊走去。
“哼,他很像吧,就是这样一张脸让你离开我的。不如,毁了吧”说着,便掏出了长明朝静殊的脸上比划到。
“不要,赵堃,不要……”陆河瞳孔地震,他震惊的看着赵堃的动作,赵堃失笑般回望着他,手中的刀不偏不倚落下,静殊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道伤痕。
“住手!”他想要阻止赵堃,可司马禄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别去,他现在在气头上”
“放...开我”陆河狠狠咬住司马禄的胳膊,妄图挣脱束缚,可司马禄就像个石墩一样,任凭他怎样挣扎也一动不动。
陆河眼睁睁看着赵堃的恶行,失望恐惧,能为力。
“这一刀,是我救你一命,你应还我的;这一刀,是他救你出城,你应还他的;最后这一刀……”赵堃头看了眼陆河,又提起了刀邪笑道:
“没经过我的允许便带走我的人,罚你的”
随后他将刀子收起,刀上还残留着静殊的血迹,揽着陆河就要回京。
司马禄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心中苦涩,但还是蹲下身替静殊抹了药,不过不是治伤的药,而是毁容的药。
“哈哈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等鸡鸣狗盗之徒做出如此勾当,不怕遭报应吗?”半空中高悬一人,执一剑,拦住赵堃去路。
赵堃抱紧陆河,仰头问道:“你是何人?”
下一秒,赵堃看着被虏上天的陆河心中大骇。
司马禄跑出屋外,大喊道:“那个和尚不见了!”
再一抬头,看见天上人,也是一惊。
如此仙风道骨,定不是普通人,或是哪座山上的名门仙道。司马禄拱手拘礼,“阁下何人?”
“过路人。你倒是有礼貌,比他强”
司马禄一扭头,就看到脸黑如炭的赵堃。
仙人再次开口,
“这两个人我带走了,也当为你们积积阴德”
“等等!不许走!!!”赵堃还没来得及阻止,人影就如风一般消散了。
司马禄拦住激动的赵堃,望着皎皎半月,心道:他离开乐朝,对他来说,可能是最好的选择。陆河,此后,你定要幸福安康!
“大人,你不能跟去,陛下那边不好交代。今晚擅自出城,陛下知道的话你我脑袋都不保!”
赵堃嘶吼道:“那我就眼睁睁看着他带走我的陆河!”
司马禄同刚才拉住陆河一般,死死拖住赵堃。
前者是坠落,后者是救赎。
妖族,风月楼内,一男子侧卧软榻,单手支起脑袋,一袭红裙胸襟大开,整个身子软绵绵的,魅惑般的样子与他冰冷的眸子格格不入。
“你回来了”
他慵懒地说着话,眼神扫过,结起万朵冰霜,在他面前,一个单膝跪地的人影,久久不敢抬头。
“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连本尊是谁都忘了?”
一阵沉寂,人影颤栗着挺直腰背,仔细看他的脸上,一道长长的鞭痕还在往外渗血。
“哑巴了?说话!”红衣男子加重语气,屋内天光乍现,电闪雷鸣间,一道道闪电劈头盖脸朝人影砸去,杂乱章,气势汹汹,,作势要将人活活劈死才肯罢休。
如此乱象,榻上之人好整以暇,看戏一般,自始自终连姿势都不曾改变。
就像是看蝼蚁一般,他慢慢拢好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影,
“看来你还是毫长进,太息不是说了,让你别跟着他,你听不懂吗?哦,我差点忘了,你可是鬼车,这也快到发情期了啊!莫不是说你兽性大发,想要让你的主人帮你交媾?”
人影猛然抬头,那双带恨的眸子仿佛要将红衣男子生吞活剥,他用力攥紧拳头,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头顶雷电轰鸣,皮下筋脉剧痛,他瞪大眼睛怒吼道:
“你,恶心至极!”
红衣男子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抬手挥退雾霾,撑着下巴看好戏似的,问道:
“你不曾想过与他合卺之欢?你不敢承认你也曾那样肖想过他?!净?还是说应该叫你萧,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