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凌川还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依旧是他苏子瑀最好的朋友。而苏子瑀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用剑这么狠狠地捅进他的身体里，将他的胸膛给剖开，看看里面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碧落在他手中宛若鸿毛，一道银光闪过，不过瞬息就刺进了周凌川的胸口。
“呀，被你躲掉了。”苏子瑀歪了歪头，一抬手就将剑给拔了出来，他兴奋地看着周凌川，笑靥如花，“你果然一直都对我有所防备。”
碧落剑纤尘不染，鲜红色的血珠顺着剑身缓缓滴落在地上。以两人的耳力，能清晰地听到血珠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一声、两声……很快碧落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银光如雪。
周凌川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转过身，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子瑀，“子瑀，你，你在做什么……？”
碧落是把好剑，在他的胸口捅了个对穿，哪怕是用手捂着，鲜血也很快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将湖蓝色的衣衫染成了黑色。
苏子瑀没有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胸口，笑道：“原来你的血，真的是黑的啊。有趣，实在是有趣极了，就是有些可惜。”
周凌川不知道苏子瑀口中的可惜，是可惜什么。他哀伤地看着苏子瑀，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却是悄悄握住了袖中的软剑。
苏子瑀拎着剑，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周凌川还有一尺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微微蹙着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恶意还有嫌恶，“周凌川，我本来还想陪你演演兄弟情深的戏码，可是我发现被你碰的时候实在恶心，所以我忍不下去了。”
“不，不……子瑀，你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周凌川摇着头，一副恍然措的样子，“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那人是谁？你别怕，我一定会帮你的！”
“哈！”苏子瑀被气笑了，他早就知道周凌川能演，可没想到他演得竟然能这么天衣缝。要不是他死过一回，怕是就要信了。
“你真的会帮我吗？”
“铮——”
两道银光交闪过，总是平静波的池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从湖心亭的位置荡出去，又缓缓消失不见。
湖蓝色的衣袂飘飞，眨眼间周凌川就落在了湖心亭的另一头，离苏子瑀最远的位置。周凌川手持离尘置于胸前，俨然是一副防御的姿态，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子瑀，并没有将剑放下。
苏子瑀毫不意外地看着他，想到上辈子经受的一切，他恨得眼睛都微微发红，“为什么躲？不是说想帮我吗？让我把你的心给剖出来看看，就是在帮我了。”
帮他看看，这个心到底是不是黑的。不然的话，周凌川又怎么会那样残忍地对他。
“子瑀……咳咳——”周凌川像是想说什么，可一张口就又喷出了一口鲜血。牢牢束起的鬓发散落下来，粘在唇上，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浓烈的恨意让苏子瑀几欲堕魔，好在碧落剑身一震，兀自发出一声嗡鸣，他这才又重新清醒过来。
苏子瑀心中一软，食指敲了敲着剑柄，轻声道：“忘了告诉你，我手上的这柄剑可是碧落，碧落黄泉……”
说着他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就连眼睛都弯成了两个月牙，“有来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