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还不好办吗?打车,代驾,实在不济,外头还有一家宾馆,容您歇息。”
心尖上的人难得发脾气,谢殃无奈,只得去耐着性子哄。还没哄两句,就被眼前人推出门外。
“宋窈,你赶我走不要紧。但两年前的事你没记全。”
他一心想让宋窈记起,让她明白,被吃干抹尽的是自己,被抛弃的还是自己。而她便是那负心汉。
便急急开口:“你当年也是如此撩拨我,将我玩弄于股掌,你厌了腻了,便将我抛弃。”
瞧瞧,这幅模样,倒像个受尽欺负的小媳妇儿。
他堂堂豪门权贵,手握无数商业巨脉,哪有现在这落魄模样。
宋窈觉得心烦,直接关上了门。声音透过店门传入谢殃耳内。
宋窈当真是气急败坏了,说:“胡说八道。”
他唇角勾了勾。
嗯?还死不认账?
宋窈等了一会,没再听见动静,抬眼就看到谢殃走进了白云宾馆。
唇角无声的扯了扯。
她是真觉得谢殃一派胡言。
堂堂一个特警大队队长,两年前还参与过维和。一身丰功伟绩,竟还是个胡编乱造的主儿。
当夜,云雾遮住满天的月光,雨声淡淡,敲打着窗棂。
宋窈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她刚刚被谢殃救下,自己依偎在他怀里。她明明没有伤,谢殃却打横抱起她,穿过条条街道,走到安全区。
明明她的记忆里,谢殃放下自己,摘下面罩,便毫无留恋的离去了。
可是眼前,谢殃摘下面罩,露出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眸色平淡无常,没有要走的意思。
宋窈与他四目相对良久,生生扭开脸,想劝他:“外面还需要你。”
谢殃勾唇,露出个不算温和的笑,却只是嗯了一声,向她解释:“他们应付的来。”
宋窈想着他们队里的事,自是他有分寸,便不再劝。
刚想合眼小憩一会。就听到眼前人有些凛冽的嗓音,是在训她:“下次不要逞强。救他们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
宋窈听着这话怪怪的,倒也说不出是怎么一个怪法。最后还是点点头,说好。
谢殃陪她坐了良久,才离去。那神情,那模样,似乎是外头的天塌了,他也不管。
倒不像是个心系苍生,大公无私的。
这一景还算顺眼,可往后的一帧帧,偏偏扰乱了宋窈的心性。
有谢殃陪她一起吃饭的,谢殃再一次次于危险中救她的,甚至还有谢殃吻她眉眼的。
他看她的眉眼,是怎样的染上了一层情欲,是如何深情难耐的,勾着她的魂魂,一遍遍的唤着:“窈窈,窈窈。”
后来的场景,更是一帧比一帧不堪入目。
宋窈是被惊醒的,她清楚梦里的事是发生在两年前的。
里面的每一个场景都是如何真实,可她偏偏没有记忆。
窗外已经破晓,远天天色阴沉,一声闷雷从那头滚滚而来。惊羡了一方天地。
宋窈伸手扶额,心底里是叹息。
都怪谢殃那个讨人嫌的,昨晚非要胡说八道,害她做了如此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