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色昏暗,上弦月清淡温素。远处星火弥漫开来,撩起情人染满情愫的眉眼。
谢殃半晌不作声,一双眸子冷得很。没再把她圈入怀中,只是稍稍直起身。
宋窈说的不全是对。
结尾那个部分,他明明没走的。
他与宋窈在那之后,是在一起的。
可偏偏她的讲述里,只提起自己救人的事,对其他的绝口不提。
可看那神情语言,到不像个撒谎的。想必是真的没记起来。
宋窈不知他再想些什么。看到他那出神样,料定他没记起来,便想打个哈哈过去:“谢队长想必是忘了,不碍事。我就是和你说说。”
可是他却突然开口,不过这嗓音更凉更冷。
“这便是你想起来的故事?”谢殃眉眼淡淡,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那是一把枪。
宋窈看着他的动作,生生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
这是做什么?求爱不得,想杀了她吗?
谢殃瞧见她这副模样,觉得可笑。竟然防备自己防备成这个样子。
宋窈是盘腿坐在桌子上的,自己与桌子隔了两步,便步步紧逼。
直到腿碰到卓沿,行不得路了,才堪堪轻笑:“躲什么?”
他俯身对上她那双眼,清冷温和全都不复存在,他劣根毕露,声音似蛊惑。
“窈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好好想想。”
宋窈唇线绷紧,指尖不自然得攥着,一点一点的像后挪。
男人继续说,眼神似乎淬了剧毒,将她的七寸拿捏得死死的。
“当年我到底有没有离你而去?你不要冤枉了我。”
愣了半天,宋窈终于从他话里提出些关键词,知晓他记得救自己这事。便问:“你也记得么?”
谢殃嗯了一声,莫名品出了那明月清风,丰神俊朗的意味。
他说:“我记得。”
“你认出我来了吗?”宋窈只是抱着侥幸的态度,试探性问他。
谁知他全都如实招来,说:“认出了。”
饶是宋窈,此刻也有些恼了,但理智克制住她的躁意。眼前人是天上的谪仙儿,半分凶不得。
“那你这段时间,看我这个模样,很好笑吗?”
她有些累了,想送客,话一说完也不给他反驳辩论的机会,就从桌子上下来。
谢殃一见,便想伸手去扶她,不料被她生生避开:“不要你扶。”
她也不问他今日到访为何,想必便是找自己撕下脸上这幅面具的。
她语气不太好:“夜深了,谢队长不如早些回去。孤男寡女的,属实不太好。”
她开了一盏大灯,灯光明亮,把她的眉,她的眼,照得一清二楚。
谢殃知道自己过了。但他也属实委屈,当初见到宋窈,还以为她将自己忘了。
和几年前一样,忘了个干干净净。自己还要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便逢场作戏,陪她演起了一见钟情的戏码。
他嗓音软了些,更像是在哄她:“窈窈,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谢队长还是不要叫这么亲密的好。”宋窈这一夜知晓太多事,心理本就烦闷,彼时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