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气质,像我老家那种王子或者高官,司机的眼神没有你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总觉得你懂的东西很多,但你就是不表露,我特别好奇,你为什么会留在锦天山庄呢?你有什么目的呢?”
景朱原想随口一说。
结果她自己也是越说越认真,越分析越深,她喜欢这种分散注意力来缓解痛苦的方式。
王相的心,又是一紧!
这个景朱眼睛为何这般毒?
他留在迟峻城身边,自然是为了在最合适的时机,杀掉迟峻城了。
“太太,您误会了,我只是跟着先生和楚管家这样卓绝的人,有些熏陶,但也只是学点他们的皮毛,学不到精髓。我希望在先生和楚管家身边多待几年,以后也能稍微优秀一点,说不定以后做点小生意,会很不一样。到时候先生说不定还会顺带帮帮我,我想过,就算做FC大厦的印刷项目,都够我养一家子了,但是现在还早,我还没有存够机器的钱。”
景朱被王相完全拉偏了,本来是想了解王相为什么会在迟峻城身边,最后聊成了王相以后做什么项目创业比较安全稳定。
等王相把景朱送回景家,已经离开了,景朱才反应过来,方才聊的内容好像没有价值也没有营养。
“我居然被一个古人牵着鼻子走了?”
景朱回到景家,第一件事,就是去主宅给老爷子敬茶道歉,她最怕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
她想了一路如何跟老爷子解释,才能达到安抚的效果。
景松岳躺在床上,是真的气得起不了床了。
景朱坐在床边,万分愧疚。
她让景许初去给爷爷煮份参茶,自己拉起爷爷枯老干瘦的手:“爷爷,豪门婚姻哪有什么情情爱爱,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对不对?”
景松岳躺在两个高枕上,白了景朱一眼:“放屁,你父母就是绝对的相爱,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对,但那是少数,绝大部分人,是不爱的。你以为我爱迟峻城吗?我不爱他,我只是早就知道他实力不一般,所以才费尽心思想要嫁给他。”
景松岳睁大眼睛:“你,你……”
“你”不出口了。
没有了爱情的幌子,景松岳自己都没有那么难过了。
景许初叮嘱佣人煮参茶已经回来,听到景朱说的话,急急跑过来捂住景朱的嘴:“天哪!我的好妹妹,你可闭嘴吧,就算你没有爱情,你也不能这样说出来的,这些话你要放在心里,知道吗?”
景朱一看爷爷和二哥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至少信了一部分。
她推开景许初的手,故作叹气:“你们以为我想去照顾他?他删除了遗嘱的微博,意味着给我孩子的家产,可能成了泡影,我嫁给他可没那么伟大,我就是要图家产的,我说不要,是以退为进。那么多家产,以后留给白雪的孩子?不可能的。我得让迟峻城对我有愧疚,觉得欠我的,他才会惦记着我孩子。”
景许初摇着头,满眼崇拜地垂眼看着景朱:“三妹,你才是个王者啊!比起那些一哭二闹抢家产的高明太多了,我怎么没想到你是在以退为进?三妹,你在我心里的印象顶多就是笨了点,什么时候心机这么深了?”
景松岳对景朱的三观都叹为观止,孙女什么时候脑子开窍得这么精明了?很不像啊。
景朱伸了个懒腰:“你们自己看看我们家,哪个叔伯婶娘是一成不变的爱意?经过岁月打磨,开始那点激情都退了,心里盘算的,就是那点资产。我图迟峻城的也不贪心,把我孩子那部分保住就行,他爱跟哪个女人睡觉关我的钱什么事?我的钱一分不能少的。我可不会意气用事,跟钱过意不去。”
景朱将自己爱钱的人设在老爷子面前立稳了,老爷子心情才算是好了点。
景松岳拍拍景朱的腿:“好了好了,你快别说了,爷爷听听都觉得头皮发麻,你想的这些问题,我从来没想过,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不在意的,你不伤心,我就不难过,但是三儿,没有必要为了钱去忍气吞声,钱是要不完的,我们不一定非要图迟峻城那些物件,我把我的遗产留给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