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朱看看景许初,调侃道:“你看,爷爷说要把遗产留给我的孩子,你气不气?”
景许初拍拍胸口,故作大义道:“我才不要呢,气什么气?都是三叔三婶留下的家业,爷爷要留给你,我都理解的,我肯定是要自己奋斗的。”
虽然心里挺想要,可确实是三叔三婶卖身换的家业。
哎,做人一定要克制自己的贪欲。
不是自己的,不要想。
哎,说不要想是假的,但是这么违心的话,他是怎么做到面部红心不跳的?
景朱再次看向老爷子:“爷爷,家庭要和睦,不能这样偏心,爸妈当初换回这些东西,是为了整个景家,如果说明是留给我的,有人抢,我一定去抢回来,但如果他们没说,就一定是留给家族。我不在意这些,改日把股权再重新分配一下,我来定分配,但是都不能光拿钱不办事,我打算把集团拆一下,在我生产前,跟他们开个会,二哥,你别大喇叭去说,我怕我到时候又有别的想法。”
景松岳无地自容,却也不能不那么做。
当初那样的情况,如果他不给老三家的孩子霸着一些份额,如果老三回来,心里不平衡怎么办?
他只能想着付出的人,他从老三把景家赎回来起,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了,他只是替老三保管着。
不能人家没说,就真把人家卖身换回来的家业给分了。
是个人都不能干这样的事情。
景许初就像看着一个怪物般看着景朱:“你要把你手里的股份拿出来分?”
景朱点头:“当初爷爷把股份转到我的名下,其实是以为对我父母所做的牺牲的愧疚,我明白他的心意,但是这样长期下去可不行,家里每个人都想着这点股权和利益,过不好日子的,是分裂的。家里应该趁着爷爷身体健康,凝聚起来,不然以后怎么对抗风险?都想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爷爷说这是自私,可他们如果有了,又怎么会想要?”
景朱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理想化,但有理想总比没有理想好。
她的孩子要出生了,她不能给孩子留一大堆豺狼虎豹在身边。
爷爷说得对,做人除非不落魄,一旦落魄了,你欺负羞辱过的人,都会来踩一脚。
未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也许会遇到很多危险,一定要给孩子结善缘。
至少拿过她好处的人,要对她孩子动手的时候,也会想想拿人手短这个道理吧?
她现在终于可以理解当初父母会做那样的决定。
为人父母,只要不是一头热不负责任要生孩子的,对孩子的感情,都是真挚的。
景许初在景朱跟前,愈发自愧不如。
他总觉得自己心里盘算的小心思放景朱面前,就跟小菜似的。
刚要想摆明自己的态度,主宅楼下就吵起来,哭闹声恨不得将房顶掀翻。
是二房梁冉,拉着一双儿女在楼下堂厅里哭着闹着要公平。
景云轻要离婚,外面有一个小老婆手段极高,竟可以逼着景云轻提离婚了。
梁冉哭得撕心裂肺,看到景朱跟在景松岳身边,指着景朱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景朱!你就是个祸害,要不是你!这个家还风平浪静,都是因为你,你把这件事情捅破了,景云轻那个渣男,他觉得反正都捅破了,所以非要跟我离婚!我离婚,我一双孩子怎么办?”
景朱顶着大肚子,她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