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松岳淡笑:“去吧去吧。”
看到迟峻城上楼的背影,景松岳眼睛里的笑容消失。
老余走过来,轻声问:“老爷子,您也不怕三小姐等会发脾气?”
“矛盾总要解决的,哪能这么躲着?冷战是最解决不了问题的,年轻人偏偏最爱冷战,冷战的时候谁也不舒服,冷战结束的时候说不定还想下次再也不这样了,下次照旧。解决问题,需要沟通,哪怕吵架也行。”
水开了,景松岳悠然地淋水烫杯子,洗茶……
楼上,迟峻城扭开门锁,走进去。
景朱听到声音,属于迟峻城的专属的脚步声,呼吸声,她闭上眼睛。
景朱的睡姿僵硬,呼吸声干净短暂有清晰的锐度。
迟峻城在景朱身边坐下,伸手拉了她的手,在掌心:“装睡?”
景朱没做声。
“你要在景家住,那我也搬回来。”
迟峻城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他想要拿掉孩子,是他理亏。
景朱闭着眼睛道:“我们分开住,以后我住景家,你就住锦天山庄。”
“景朱!”迟峻城手里一用力,景朱蹙眉,坐了起来。
“迟峻城,你干什么!”
“那你说,你要干什么?什么叫你住景家,我住锦天山庄,你是我的太太,你长期和我分居住在娘家,别人怎么笑话?”
景朱翻了个白眼:“我过日子,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再说了,你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迟峻城深深提上一口气:“因为早上那杯牛奶?”
“对!”景朱甩开迟峻城的手,恨恨道。
“这样一件小事,你非要小题大做到什么时候?我当时态度不好,那你也不至于就闹着回娘家。”
“小事?小题大做?”景朱觉得可笑,如果在牛奶里给她下米非司酮片叫小事,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大事?
景朱再次倒在床上。
古书上说,很多事情不能说得太明白,反而把伪装的禽兽逼成赤裸裸的禽兽。
迟峻城非要装正人君子,那就说明他真的还想装。
一旦他不装了,他就是个魔鬼,指不定干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大事来。
而她,不想把提前逼他黑化成魔。
那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听你说教,你回去吧。”
“景朱,你到底想怎么样?”
“离婚。”景朱冷冷道。
离婚,分开住。
这是对孩子最好的保护方式。
今天整整一天,她都在想这个问题。
有孩子了,就算离婚也有牵绊。
比只有一个空壳婚姻好很多。
权衡各方利弊,她实在不敢冒险。
一个大反派,谁知道他以后会为了杀死她的孩子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