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
太医令瑟瑟发抖的上告了病危通知,林贵妃听罢顿时惨叫一声,凄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像是从灵魂里发出一声呐喊,然后灵魂被拽了出去,肉体径直晕厥倒地。
“蕊寒。”陛下紧紧将人搂在怀里,连拖带拽按在床榻上。
太医令赶紧上前检查,扎针开药。
六皇子染病单独隔离,与他们所在院落两墙之隔。
孩子在瑟瑟发抖,父母在痛不欲生。
陛下神色憔悴,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世界上最痛莫过于此。
“参见陛下。”
肖良玉快步走了进来,汇报道:“礼部尚书求见陛下,有事商议……”
话都没说完,陛下一声怒喝:“他能有什么事情,滚!朕着儿子都要没了,天大的事情难道大得过皇子吗?”
肖良玉意识到陛下暴怒,撩动虎须即死,挪动步子后退,但理智和本能对抗,迟疑了一下,又站定,说:“白少卿有要事汇报,至关瘟疫片刻,耽搁不得。”
陛下沉默片刻,调整了一下情绪,抹下右眼落下的一滴泪,肃然道:“让他进来。”
宫女们解下纱帐遮盖床榻,只依稀可见一道纤瘦的影子。
隔着一道屏风,陛下落座于上首宝座,白秉恂进来利落的行了一礼,风尘仆仆。
陛下:“何事急于汇报?”
白秉恂没有铺垫,直接扔了个大雷:“微臣发现鼠疫起源于宫中。”
陛下惊愕,随即脸皮抽动,压抑着愤怒:“继续说。”
白秉恂道:“微臣查询鼠疫最初爆发地点,查出一长安女子苏氏,曾担任六皇子乳娘,年初因为生病被单独隔离远离六皇子,后因病症迟迟不愈,被遣出宫去。此人出宫半月爆发一场严重的病,眼下已经丧命,死于鼠疾,是最早一批丧命鼠疫的百姓,她的所处地也是最早爆发鼠疫的地点。”
皇帝勃然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是谁想害朕!”
白秉恂:“微臣还在查,尤其要查宫里与苏氏接触过的人。”
皇帝怒道:“查,给朕狠狠的查,朕要将幕后之人挫骨扬灰!”
“娘娘……”
宫女们连忙上前搀扶倒地的林蕊寒。
林贵妃不知何时已走到屏风旁,又因腿软无力而摔倒。
皇帝上前将人搀扶起,柔声道:“朕肯定会给咱们的孩儿一个公道。”
林贵妃大哭不止。
白秉恂办案需要讲究证据,但林贵妃不需要。她只要确认谁得利最多,谁就是凶手。
六皇子一死,谁最有利?
当然是魏若夫,一个能够将手伸到后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