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很大方,给他们两个都放了十天婚假。
小夫妻你侬我侬了三天,陪着家人们将长安四处玩了一通。
长安城分成了东西对称的两部分,东部是万年县,西部是长安县,东、西两部各有一个商业区。
城内南北十一条大街,东西十四条大街,把居民住宅区划分成了整整齐齐的一百一十坊,其形状近似一个围棋盘。
当地的常住居民除了唐人,还有外国的商人、使者、留学生。
堂嫂看着金发碧眼、灰发红眼的男男女女惊讶地合不拢嘴。
堂哥很得意地炫耀:“瓦巷里蕃人舞女跳起舞来格外有风情,热情似火。”
堂嫂看了他一眼,唇边泛起一抹危险的笑。
堂哥一个哆嗦,回过神来,赶紧飞快的岔开话题:“这么多的蕃人,模样都各不相同,他们会在长安娶妻生子生活一生吗?”
白秉恂回答:“太祖皇帝有令,诸蕃使人娶得汉妇为妾者,并不得将还蕃。”
大家茫然没听懂。
沈清涵好歹当了挺久的官,官腔还是打的明白的,翻译了一下:“就是说外国人娶汉妇为妻、为妾都没问题,但就是不能带走。因此多数人为了不使妻离子散,大多会留下。”
堂哥:“真奇怪,这帮人不在自己的国家呆着,娶她们自己的女人,跑到长安来做什么?”
沈北道:“大唐给的待遇好,化外人归朝者,所在州镇给衣食,还要将他们安置在比较好的地方,甚至对这些人还要免税十年。因此很多外国人移居唐,周边的突厥、中亚‘昭武九姓’国本来对大唐军力就有深刻的体会,在这些物质优待之下,对归附成为大唐百姓更不抗拒;而远方的波斯商人、阿拉伯商人等,见到这样好处,谁又能拒绝?我记得巅峰时期,大唐境内外国人高达数十、乃至上百万。”
沈清涵惊讶:“爹,你怎么知道了这么多?”
沈北回忆当年意气风发:“我年轻的时候在外经商,和辽人打交道多,当年北面还是突厥人的天下,后来被陛下亲自率军打残,辽人如今又占据上风了。那一边呀,每隔十年就会换一只领头人,什么部落都有,做生意的时候好烦这个。”
白秉恂想到了什么,询问道:“爹,娘是哪里人呀?”
沈北感慨地说:“平卢人,我当时就是在那经商,远离故土,在中秋节分外思乡,站在石桥上仰望明月,你娘就像是月中仙子一般的出现。多亏你娘的出现抚平了我所有的伤痛,温柔漂亮体贴……”
沈清涵看了容姨一眼,容姨正用帕子给小弟擦嘴。
白秉恂沉吟不语。
他们进了餐馆吃了一些地方特色菜,晚上看了烟火,将大街小巷转了一遍,就各自回家了。
沈清涵洗漱过后坐在床榻上整理被褥,顺嘴问道:“阿善哥,我看你今天有点满怀心事,在想什么?”
白秉恂想了想,说:“爹总说娘温柔,但我观信中内容好像并非如此。”
沈清涵笑了,一本正经地问:“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秉恂想也不想的回答:“聪明善良调皮温柔。”
沈清涵耸了耸肩膀:“看吧,男人的眼睛都不太好。”
白秉恂过去搂她:“我懂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