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轻叹:“那我恐怕会帮忙递刀。”
肖良玉阴森森道:“你说什么?”
沈清涵行了一礼:“肖公公,您到底干了什么怨天尤人的事,凭我对您的了解,我觉得应该罪不至死,不妨老实交代。”
肖良玉轻飘飘地说:“我一番好意,可惜有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秉恂死死盯着他,就像是要看出一个洞一样。
沈清涵只好去问白秉恂,“发生了什么?”
白秉恂摇头,将她拿来的大氅反手披在她身上,“早点回家休息。”
沈清涵:“我都披个披风了,再披个大氅太重。”
白秉恂立即将大氅撤了下来:“抱歉,我叫人给你拿把伞。”
大理寺卿咳嗽着说:“人家小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总撵人家做什么,坐下喝杯茶。”
白秉恂脸上写着不赞同,碍于对方是他的恩师上司,只好拉着沈清涵坐下。
大理寺卿说:“我老头一把年纪了,老骨头受不得折腾,有什么事儿你们慢慢说,我要回家了。秉恂,可别吓着了人家小姑娘。”
白秉恂脸色阴阴地应了一声。
大理寺卿不想掺和这趟浑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交给底下的人解决,为了防止白秉恂暴走还留下了个小姑娘。他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拐杖悬空,脚步飞快地走了。
主簿上了茶,擦着汗退下了,但没走远就在廊下。
肖良玉带过来的禁卫军就在外头守着,大理寺的人不甘示弱也跟着对峙,这就导致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放眼望去好像一院子雪人。
沈清涵嫌冷关紧了窗户,收回视线,说:“你们大眼瞪小眼,一个冷着脸一个挂着笑也解决不了问题,仔细外边的人都冻死了,赶紧说说。”
白秉恂开口:“他灭口刺杀一案的凶手。”
沈清涵看向肖良玉。
肖良玉说:“这是贵妃娘娘的命令。”
沈清涵道:“你别驴我,这是有关于安水鹿自导自演刺杀案的证人,林右相那么想弄死安水鹿,贵妃怎么可能会让你杀人灭口。”
肖良玉不屑:“傻了是不是?想杀安水鹿的是林右相,贵妃可不这么想。你家少卿这些日子都进不了宫,陛下也不上朝,知道宫里发生什么了吗?”
沈清涵:“什么?”
肖良玉:“安节度前些日子使进宫,为陛下贵妃献舞。头戴尖顶帽,身穿窄袖长衫,裙裙飞扬,足蹬弯头软靴,身背酒葫芦,跳起胡腾舞来那肥硕的身子宛若一块巨大的肉在抖动,要多好笑有多好笑,咱家很久都没见过陛下这么开心了。”
白秉恂皱眉:“脸都不要。”
肖良玉冷笑:“这就不要脸了?安节度使跳完了舞,陛下说要赏赐他,他噗通往地下一跪,说能博得陛下一笑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不敢求金银,唯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便是母亲去的早,没能尽孝,想认贵妃为义母。”
沈清涵张大了嘴巴:“他女儿的年龄都要赶贵妃大了。”
肖良玉淡淡:“如今安水鹿唤贵妃义母,唤陛下义父,在宫里连续跳了三天舞,就为了哄陛下高兴,很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