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五品官居然惊动了大总管肖良玉亲自来放逐,她当时就想转身回去,只当自己从未来过。落井下石这种事情非君子所为,不做也罢。
“员外郎怎么见着本公公就走?本公公是吃人的妖怪不成?”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沈清涵心想,你背对着都发现我了,不是长了百只眼睛的妖怪是什么。
她只能上前打招呼:“肖公公,好久不见,这点小事儿也劳动您老人家了。”
肖良玉身着大内服饰,半笑不笑的扫了沈清涵一眼:“咱家老吗?”
沈清涵装孙子:“您绮年玉貌,位高权重,一个邹云南把您惊动了,可太令卑职诧异了。”
肖良玉饶有兴致的说:“毕竟这可是大理寺加急办的案子,白秉恂急急忙忙将人定罪,就算用不着咱家来传旨,咱家也得亲自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得罪了白少卿,你怎么吹的枕边风?”
沈清涵:“我没吹枕边风,他罪有应得,御史台查的他账本。”
肖良玉:“御史台好端端的查他做什么?”
沈清涵:“我听说是接到了匿名举报信。”
肖良玉:“那这封信也算是证据了,应该一起被提交到大理寺了。”
沈清涵忽然沉默,她突然想到一点,那信是她的字迹,旁人看不出来,白秉恂肯定一眼就认出。
肖良玉意味深长的说:“所以大理寺这么快就了结了案子还是和你有关。”
“真没有。”沈清涵死不承认,她深刻怀疑肖良玉对白秉恂有想法,这个人好像绕不开白秉恂,只要有关就要来凑热闹。
她甚至怀疑那日在博古斋肖良玉惊人的提议是为了和白秉恂扯上亲密关系,爱到深处变态了。
肖良玉:“没有就没有,你那是什么眼神?”
沈清涵心中暗想,这是判断你是不是我情敌的眼神。
肖良玉下巴往前一抬:“你今儿个总不是冲着咱家来的,既然来了,别耽误你的事儿,办吧。”
沈清涵今天来本是为了耍威风,当着肖良玉的面又有些放不开。
肖良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沈清涵走上前,面对邹云南,终究还是小人得志的心态占了上风,虚伪的说:“大家同事一场,肯定要来为你践行,此去山高水远,路上多波折,你千万保重。”
邹云南身上戴着手铐脚铐,狼狈不堪,发髻乱糟糟的像是鸟窝,挣扎着要冲向沈清涵却被衙役按住。他大吼:“你害我,是你害我,肖公公,是她跟大理寺少卿公报私仇。”
沈清涵闻到了他身上一股味,立刻后退一步,用帕子遮着鼻子说:“你自个贪污受贿,做空朝廷颁发给虞部的钱,都从你家里面搜出了银两,还装什么呀。”
邹云南:“你这个贱人!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肖良玉脸色当即一变,直接上前一脚踹向邹云南的胸口,将人踹翻在地,重重一声响。
差役着急的堵住他的嘴。
肖良玉看向沈清涵:“他是不是之前也骂过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举报他的?”
沈清涵没把事跟白秉恂说,肖良玉既然猜到了,她索性便道:“这货见同僚都离开了将我扣下帮他看账,然后对我摸摸索索的,想当我情人,我不同意就破口大骂也是够蠢的,他账本明明有问题还不掖着藏着,居然像个蠢货一样让我帮忙核对,老子十岁开始就打算盘,账目有问题一眼就看得出来,五张以内的内容能直接默写。这是傻逼送上门来的把柄,我必须要操作,否则岂不是愧对身为朝廷官员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