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年则是翻了一个白眼，打了个哈欠。
这个结果可想而知，她又不是真的非他不可，现在有另一个人乐意捧着她，自然就会忘了他这么一个人。
赵瑞年对这些八卦都不感兴趣，只庆幸自己终于甩掉这号人物了。
“是你心痛吧，你之前还一直跟我囔囔说她是你女神。”
“我不心痛啊，我现在梦中女神是高三的蒋学姐，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吴婷长得确实好看，你竟然从来不给人家一个好脸色。”
“好看个鬼。”
程愉比她好看多了。
他在心里想着。
“上课啦，赶紧走，我可是要考淮大的人，你别耽误我学习。”赵瑞年撇下他，率先走回了教室。
“说得跟真的似的。”乔绘在后头嫌弃。
回到教室上课铃正好响起，赵瑞年在位置上坐下来，情不自禁偏头看向了旁边。
程愉穿着校服，依旧是高高的马尾，发尾带着一点翘，侧脸白净动人。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的身影跟窗外的景色连在一起，很是好看。
赵瑞年回过头来，心又是熟悉的一阵悸动。
连续好几天，赵瑞年时不时就想起乔绘那句话。
你是不是喜欢程愉啊？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是知道，他变的特别喜欢看程愉，特别喜欢跟她说话，见到她心里就高兴。
这是喜欢吗？
赵瑞年抱头叹气。
程愉觉得赵瑞年又变得怪怪的，原本十分话痨的人，这几天竟然很少来跟她说话，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些不太习惯。
她难得转头看向旁边，见他趴在桌子上，一脸愁眉苦脸的。
她不自禁挑了一下眉。
太难得了，这人终于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了。
她还以为他永远都眉开眼笑呢。
因为新奇，程愉的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哪知正要挪开眼时，就恰巧跟他四目相对。
赵瑞年呆了一下，立马坐直身子，扒拉了两下头发，无比注意自己的形象。
“程愉，怎么啦？”他不自觉放低声音。
“没事。”她边摇头边说，又继续做她的英语题了。
十月底的时候，学校举办运动会。
赵瑞年报了男子八百米和跳高，程愉原本对这些是没什么积极性的，但班委看她体育成绩不错，最后还是报了个女子两百米。
开幕式那天操场人声鼎沸的，结束之后运动会开始，各班都声嘶力竭的替自己班级加油，这会还没轮到赵瑞年和程愉的项目，他们跟班里其他人都站在一起。
人很多，赵瑞年站在程愉旁边，嘴上跟乔绘互相说着话，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思全在旁边的人身上。
摩肩接踵中，不知是谁得了项目第一名，人群一阵轰动。
程愉被人撞了一下肩膀，没站稳，往旁边踉跄了一下，跌进了一个胸膛里。
赵瑞年只觉得她撞进自己怀里的那一刻，整个操场都安静了下来，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
程愉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站稳身子，抬头便撞进了一双眼睛里，那双眼深邃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她愣了愣，退开两步，“抱歉。”撞到你了。
“……没事。”他轻咳一声，偏过了头去，早已红了耳根。
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赵瑞年试图像往常那般开口说道：“程愉，等会我就跑八百米了，你帮我加油好不好？”
她点点头，“好。”
八百米比赛中，赵瑞年得了第一名。
等到程愉比赛的时候，她也跑了第一名。
到达终点的时候，赵瑞年就站在那里，递给了她一瓶水。
“辛苦了，程愉。”他扬起嘴角，眼里一片暖色。
程愉眼眸中的冰冷突然在那一刻破碎了。
没有人会这么关心她的，从来都没有。
她从来不知道，只是简简单单一句体贴的话，都能让她为之一震。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就心若磐石了，原来依旧会被触动到。
“谢谢。”她哑着嗓子道谢，接过了他手中的矿泉水。
那一年的天很蓝，天气不冷也不热，风吹过树叶，少年挂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十分专注的看着眼前比他矮一个头女孩。
在校运会的这一天，赵瑞年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喜欢程愉。
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但就是喜欢了。
*
十二月，天气已然入了冬。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赵瑞年就跟其他暗恋的人一样，心里又甜又苦。
每次看着程愉，心里就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是程愉也喜欢他，另一个是程愉不喜欢他，最后的结果总是后者赢了。
他不傻，心里其实挺清楚，程愉不喜欢他。
可又忍不住想，他在这些人群中，对她而言多多少少应该还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毕竟他们之间，程愉算是和他比较熟的。
会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特别，程愉也会有一点点的喜欢他？
赵瑞年又在打内心架了。
而且他现在只要有题目不会做，程愉都会主动跟他讲解，让他心里更加悸动了。
此时已是放学，教室人不多，程愉在帮他讲着题。
“程愉，我今天生日，你对我说声‘生日快乐’好不好？”赵瑞年对自己的生日尤为不在意，他这会主动提起来，也只是想套她的话。
程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放下笔，看向赵瑞年，认真祝福：“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