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微的痕迹已经无孔不入到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了。
好在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也已经做好了与他做一对表面夫妻的决定了。
她换好鞋子径直上楼。
傅时宴见她上了楼,头也不回地朝卧室的方向走,蹙眉叫住她:“等一下。”
温禾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傅先生有事吗?”
“你不去看一眼傅御?”
之前她为了把傅御接回畔山抚养,没少找他哭闹,虽然最后都以她自己妥协,舔回来讨好他告终。
但对儿子的渴望,却是满满的。
而今晚她明知道傅御就住在畔山,却不进去看他一眼?
可他不知道。
人的心是会冷的。
再有爱的母亲,被一遍又一遍地伤害后,也爱不起来了。
“时间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温禾继续朝卧室走去。
推开门。
看到漆黑的卧室地板上泛着一层层森白的光。
她狐疑地打开灯。
发现她离开时亲手砸碎的结婚照,居然还是原样地躺在地板上,就连那满地的玻璃碎片都没有收拾一下。
她想起那天傅时宴离开时扔下的那句:“粘回去。”
她第一次狠狠地反抗了他。
没有粘。
并且当晚就拖着箱子离开了。
“我这人喜欢有始有终,你打碎的,就该由你亲手粘回去。”
身后响起傅时宴冷淡的声音。
温禾回过神来。
弯腰开始收拾那满地的碎玻璃。
傅时宴则进了浴室洗澡。
哗哗的水声隔着玻璃门传了出来,温禾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每天像个木偶人一般被困在这个别墅里。
唯他是从。
她将地板收拾好。
又去衣帽间里找干净的被褥出来替换。
翻找被子时,手指不小心勾出来一团黑色的蕾丝。
她狐疑地将蕾丝展开,发现是一件穿过的晴趣睡衣。
她从未穿过这种东西。
显然是夏言微留下的。
瞬间,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翻滚着往外涌。
她将睡衣往回一塞。
捂着嘴巴冲出卧室,来到旁边客卧的洗手间内大吐特吐起来。
刚刚的拖鞋,白玫瑰都只是视觉上的刺激。
可晴趣睡衣……
她看到的第一眼,脑海中便满满都是儿童不宜的画面,是傅时宴抱着夏言微小心翼翼地避开满地玻璃碎片,双双倒在床上的画面。
太脏了!
她在浴室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看着镜子里双目绯红的自己。
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
看到这种画面她还是会难过。
还是会心如刀绞。
到底是年少时自己迷恋过的男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男人挺拔的身影映在玻璃上。
“你在里面这么长时间做什么?”
傅时宴问。
“洗澡。”
温禾吸了吸鼻子,打开水龙头。
她被迫洗了个澡,出去时发现傅时宴并没有离开,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似是在等她出来。
.msvv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