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别难过，”黛薇温声软语安慰，“往前看。”
“我不难过，只是感觉可惜，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相识一场，两天后陈响参加谢有志葬礼，佛教风格葬礼，与本地人葬礼，伊斯兰葬礼皆不相同。
李胜也在葬礼现场，山地墓园里，注视着落土，陈响轻声问，“谁给谢老板放的高利贷？”
“可能和世林银行有关系，表面经营合法的银行业务，背地里也放高利贷，听说很赚钱。”
“当然赚钱，毕竟所有生意的尽头都是放贷。”
李胜反问，“不是销售？”
“放贷也算。”
不纠结放贷，李胜将话题掰正，“有个同行想认识你，甜蜜蜜老板。”
“什么事情？”
“他有70%产能，每天约3.5万支想出租。”
被李胜这么一说，陈响发现，他以后不用买设备，不用招工，不用搞工厂，只要把销售搞好就行。
销售也正是他的强项，所以才有余力找别人借产能。
250台冰柜带来的销量，正好需要更多产能，当天下午陈响见到甜蜜蜜老板，以为是个女人，或者是个文化人。
没想到是个坡腿汉子，面相比较凶，名字叫郭豪。
郭豪长相凶虽然，性格却比较豁达，身上有江湖气息。
担心对方控制不好成本，陈响和李胜到甜蜜蜜厂里，仔细核对生产成本。
结果还行，以最基本的椰汁棒冰为例，甜蜜蜜的生产成本仅比大红大紫多一分。
但对于陈响来说，椰汁棒冰是市场是人人都会生产的基础产品，郭豪这里多一分成本，他就少一分竞争力。
“陈老弟，”财务办公室里，郭豪知道自己情况，担心陈响看不上他，主动让步道，“我这里生产成本虽然多一点，但利润只要一分，不给你增加负担。”
“行，”陈响答应，“就从今天开始，我会派一个人过来。”
“好！”郭豪伸双手握住陈响的手，“啥也不说，你和老李晚上留在我这里，我们痛饮三百杯！”
表面看，每支利润1分钱支利润才350元rmb。
但这是去掉所有经营成本，包括税费、员工工资、材料成本、水电费之后的结余。
也就是说，陈响替郭豪留住了工人，维持住了设备运转。
至于350元rmb本身，也并不是小钱。
普通人一天工作12小时，一天收入是20-30元rmb。
一包烟是2.7-13元rmb、一顿量大管饱猪脚饭是6.5元rmb。
自己的生意之外，一天额外多赚350元，郭豪很开心，一定要留张景和李胜吃晚饭。
盛情难辞，张景和李胜留下，吃过晚饭天已经全黑。
见老板喝多，来甜蜜蜜指导生产的伊克巴尔很担心，担心自己会失业，“老板，你喝醉了，骑车危险，让黛薇来接你。”
“我没事，”陈响拒绝伊克巴尔搀扶，“你帮我看好质量，质量是一切。”
哪怕喝醉了，陈响也记得质量。
伊克巴尔答应，转身回车间。
陈响来到厂门口，找到自己的二手弯梁摩托车，围着车子转一圈，弯腰把它举起来，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