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小姐这番嘲讽语气，明叔心里安定下来。
这半个月，大小姐果然长进不少。
语气愈发恭谨：“老奴记下了。”
隔壁巷子，打更人声音响起，还有两刻钟便要宵禁，主仆俩不再停留。
翌日。
昨晚回府太晚，明桢一觉睡到辰时，还是被青泉叫醒。
坐在妆台前梳妆时，眼睛都没睁开，脑袋时不时还从青泉手下溜走。
青泉不忍心叫她，把进来倒水的九儿喊过来。
九儿便在旁边站着，用小肩膀撑着她脑袋。
罗嬷嬷进门，见着的便是这副光景。
“嬷嬷来了。”
青泉见罗嬷嬷进来，屈膝行礼。
九儿没法动弹，只好跟着叫了声“嬷嬷。”
罗嬷嬷摆手示意青泉继续梳头，自己换下九儿，站到明桢跟前，微微揽着她的头。
一股沉静的檀香味钻入鼻孔。
身体像是早已习惯了这股味道，在明桢反应过来前，双臂便抱住了罗嬷嬷的腰身。
罗嬷嬷爱怜地一下下抚摸着明桢肩背，如同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温柔。
青泉梳好头，拧了热水帕子过来。看着罗嬷嬷和小姐，迟疑了一下，还是狠心将帕子覆到了明桢脸上。
罗嬷嬷没说什么，一早过来，的确有事。
明桢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捂过热巾子，比神清气爽。
捞过身旁春凳，拉着罗嬷嬷双手让她坐下，“嬷嬷您怎么过来了？”
“夫人记挂小姐，让老奴请小姐去听松堂用早饭。”
罗嬷嬷面上带着笑意，伸手给明桢抚平袖子上的褶皱。
明桢心下明白，明夫人应是听说了她昨晚行踪，想要问问。
这也没什么。
毕竟明叔是大管家，往常习惯了跟明夫人回禀。
她来的时日尚短，不放心也正常。
因此，心中并什么不快。
当即，便搀着罗嬷嬷出门。
……
……
娘三个一起用完早饭，明泽见母亲脸上没什么笑容，以为母亲又要单独留了姐姐训话，便一直赖着不肯走。
明桢见他这样，觉得很是窝心。
想必是以前原主经常和明夫人针尖对麦芒，连带着明泽都变敏感了。
明夫人刚刚恢复，气力还差了些，连早饭都是端在床上用的。
心里着急过问事情，见明泽这样，免不了口气就严厉了些，“不可理取闹，好好读书去！”
转头又吩咐锦绣将明泽送过去。
明泽低头不说话，还是犟着。
明桢走过去蹲下，摸了摸他头顶，“阿泽去吧，姐姐跟母亲说完话，母亲还得休息呢。”
得了明桢保证，明泽这才三步一回头的被锦绣牵着出了门。
明桢让罗嬷嬷在门外守着，转身到明夫人床前坐下，直言不讳，“母亲别急，昨晚我是去了麻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