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般响的嬉笑声在郭府内院回荡。那郭府内院中有一池塘,池边栽种了四五棵杏树,池中飘浮着片片浮萍。正值春季杏花蓓蕾初开,树梢上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如女子羞红的小脸。
池旁的庭院里两稚子与五六个小厮丫鬟排列而坐,持笔书写着。一身穿鹅黄蝶纹襦裙,盈盈一握的腰间束着皤然缎带,缎带上绣着秋香菊花,如瀑的青丝盘成随云髻,挽着一支五彩琉璃簪的女子正站在一双手耷拉着脑袋,嘴角下垂,面露难色的丫鬟身旁,抬着衣袖掩着樱桃小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郭慕乐发笑得身体前仰后合,朝着那丫鬟哈哈大笑道:“哈哈,春水,你这字便如那春天的蚯蚓,秋天的蛇。哈哈哈”
两稚子频频回头观看亦是忍俊不禁。
“小姐,你莫要再笑话春水了。”春水更加难以为情的埋着头。
“春水,小姐已教你读书写字三年有余,可你如今写的字竟不如那进府未有一年的阿虎,你这是要砸了小姐的招牌啊。”说着郭慕乐抬起手轻轻敲打着春水的脑袋。
名唤阿虎的小厮听到小姐的夸赞不由的挺直了腰杆。
“音词小姐,你快帮春水说说话啊。”春水抬起头望向坐在一旁椅子的宋音词主仆二人,那二人正在掩口而笑,只能叹息着气,百般奈的又说道:“小姐,春水生来就是做苦活的命,这写字读书比那浣洗衣物,清扫庭院还使人疲惫不堪,春水提起笔来更是觉得目眩头昏,摇摇欲睡。”
郭慕乐一听春水此话,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声色俱严看着春水,“春水,你这般妄自菲薄,自轻自贱,小姐可要重重的罚你,罚你抄写《千字文五遍。”
“春水,这下你更是要目眩头昏,摇摇欲睡了。”郭晏成打趣的说着走了过来。
两稚子见此来人小跑到郭晏成身旁,抓着其衣袍唤道:“爹爹,爹爹。”
“阿哥,你可算是回来了,阿词早已等候多时了。”
“阿词妹妹久等了,这边请。”郭晏成放下怀中一稚子,看向宋音词说道。
随即宋音词主仆二人便跟着郭晏成走向院中凉亭内。
院中徐徐微风吹来一阵清淡的杏香。
“阿妹,白日里便去义塾教书,得闲时还教府中小厮丫鬟识字,我这做兄长的都自愧不如。”郭晏成望着远处的庭院,心中为郭慕乐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