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宇:“……”完蛋,被嘲笑了。他不轻不重地在桑玄的腰上掐了一下,惊得桑玄差点从他怀里蹦起来。
“干嘛?”桑玄的语气有些惊慌。
傅泽宇不明所以:“就……让你别笑我。”
桑玄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大。他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不大自然地躺回傅泽宇怀里。
“你的腰很敏感啊。”傅泽宇不甚在意,手轻轻在桑玄小腹上打转,却没有什么挑逗的意味,更像是某种安抚。
桑玄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你很喜欢花吗?”傅泽宇的呼吸打在桑玄脖颈间。
“还可以吧,美丽的东西,一般人都会喜欢的。”
傅泽宇点点头,又把头埋进桑玄的脖子。他很喜欢这里,弧度那么优美,刚还能塞下一个他。软软的,香香的,只是用下巴摩挲着,就会让他忍不住要陷进去。
他在那里落下一吻。很轻,轻到桑玄没有任何反应。
“那……如果让你想一种花来形容我,你会用什么啊?”他抬着眼睛,去看桑玄落了光的睫毛。
桑玄愣了愣,陷入思考:“嗯……你喜欢什么样的花?”
“这得看你喜欢什么啊,是让你形容我。”
桑玄若有所思地点头,睫毛在烛光中扑闪,明暗交叠。他想得很认真,很仔细,瞳孔都因过于专注而染了几分暗色。
“蒲公英吧。”他说。
傅泽宇有点惊讶:“蒲公英吗?我以为你会说某种特别华丽的花呢。”
桑玄失笑:“俗气。”
“切。”傅泽宇在桑玄的肩膀上咬了一下。怀里的人一下子抖了抖,他很满足,又用鼻尖蹭了蹭那一处,聊表安慰。“那为什么是蒲公英呢?”他问。
注定离去,随风恩泽四方。
但这不是一个“不识字”的人该说的话。
桑玄浅笑着:“就……很坚强,毛绒绒的,很可爱。还能用来吹着玩,很有趣。”
傅泽宇愣了愣,还是没憋住,哈哈大笑,整个胸腔都在震动:“你这理由……唉,很特别啊,放在你身上又这么合理。”
桑玄也在晃动,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笑,还是在被傅泽宇带着笑。
“那你猜猜,”傅泽宇的声音还颤动着,“我觉得你是什么花?”
桑玄随口道:“海棠还是玫瑰?”
傅泽宇眨眨眼:“为什么是这两个?”
“大多人用这些形容我。”
傅泽宇皱眉,语重心长:“俗气。”
桑玄一愣,蓦得笑出了声:“好,你说得对。那你说说,你觉得是什么?”
“曼珠沙华。”
“什么?”
“曼珠沙华,”傅泽宇重复道,“开在明暗交界之处,神秘,妖艳,美丽,令人神往。”
曼珠沙华吗……桑玄头疼,傅泽宇这家伙,真的知道曼珠沙华背后之意吗?说别人是曼珠沙华,真是不怕被打呢。
不过,这花于他,的确是极好的。
“谢谢,”他笑着道,“我很喜欢,比海棠什么的更适合我。”他回过头,去看傅泽宇,傅泽宇也在看着他。
他看着他的眼睛。
一边是曼珠沙华的阴,一边是曼珠沙华的阳。相呼应,相融合,相抵抗。
“今晚留我这?”
“行啊。”
“你可算了吧,”傅泽宇捏捏桑玄的脸,“他们不敢传我的风言风语,还不敢传你的吗。快回去睡觉。”
桑玄未刻意敛去嘴边的弧度:“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