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谦见章煊说得这般情,心里发寒许久不语。
他想问章煊是不是早就看透了一切,迟疑许久,只见章煊眼神冷酷坚硬,似乎只要他一坦白,章煊很可能一刀结果了自己。
孙少谦攥紧了手心又松开,半晌道:“咱们还是赶回去吧,再不回,家里可就翻天了。”
“好。”章煊说着弯下腰,“我背你。”
孙少谦笑了,这人就是性子冷淡了些,心里还是对自己好的。
于是刚才的疑虑一扫而空,他很是温顺地俯身被章煊背着。
章煊背着孙少谦走出小屋,外头狂风大作,墙角的杂草被吹倒了一大片,孙少谦指着那晃动的绳索说:“咱们从那儿回去,你敢不敢?”
“我可不敢。”章煊话音带着笑意,“我背着的可是镇北大将军和先皇妃的亲外甥,兰城节度使的嫡长子,你有什么闪失我可担不起。”
孙少谦听了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直到被章煊送到家门前,他还像在做梦,今日他除了确认章煊心里除了自己再旁人,别的可谓是一所获。
不过他娘只是让他和章煊保持交情,以免别人觉得孙家对章家避之不及是因为早有预谋。
***
章煊走后,孙少谦被爹娘拥在屋里,关切地查看腿伤。
“这是怎么了?”龚夫人大叫,“你这是被谁伤的?”
孙少谦摸了摸鼻子:“我骑马不小心跌的,你们别着急,养几天就好了!”
龚夫人怎能不急:“是章煊故意伤的你,他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娘,不是你想的这样!”孙少谦皱眉说,“他没怀疑我,是我自己想试新马摔的,不信你问跟去的下人!”
龚夫人心里松快了些:“这几日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养着!”
孙少谦迟疑不肯答应:“来时我和他约好的,明日他带我去湖边看荷花,他说那是兰城最后一塘残荷,过了就得再等明年了。”
“不行!”龚夫人惊异地盯着儿子的脸,“他说什么你都照做,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看样子你是被他糊弄住了!”
孙少谦沉默许久,半晌小声说:“娘,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不能!”龚夫人狠声呵斥,“把你的痴心烂在肚子里,你要是敢说出来,我现在就命人把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