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的是一棵通体漆黑,已看不清是何种树木的焦木,但依旧被数根灵光闪闪的铁链缠绕着,以防它逃脱。
在那焦木之上,有一张奄奄一息的模糊人脸,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辰到,斩!”
随着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斩妖卫手起刀落,台上血花飞溅而出。
路鼎也随手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灵火,投掷在那名树妖的身上,刹那间,火光熊熊,凄厉的惨叫声在台上响起。
一个时辰之后,火焰逐渐熄灭,那树妖已不见踪影,原地上只留下一小段翠绿的木头,晶莹剔透,火烧不侵。
随后有数人上台开始收拾起来,不但收走了那一小段翠绿的木头,就连那树妖被焚烧之后的灰烬,也被一扫而空,小心翼翼地装进特制的容器之中后带走,这些东西都有其他用途。
就在这时,路鼎体内的妖神录黑光闪闪,缓缓翻动。
“来了!”感应到妖神录的变化,路鼎心中暗喜。
只见在那斩妖的某处空白页,一棵巨大的桃树显现而出,翠叶巨木,虬结盘生,生机勃勃。
桃树精,生于大盛王朝深山之中,依靠自身特有的香味迷惑上山之人,随后以吞食他们的血肉精魄为生。
在凝聚五灵海冲击融灵境之时,被一道天雷打回原型,数百年修为尽丧,重新沦落为凝灵境,功亏一篑。随后被当地镇守的猎妖卫循着外泄的妖气找到本体,挖掘封印,押送至妖牢处决。
一颗丹药悄声息地出现在路鼎的怀中。
洗髓通经丹,顾名思义,洗髓伐骨,疏经通脉,强身健体。
一段信息紧随那丹药同时出现在路鼎的脑海之中。
路鼎眼底闪过一丝人察觉的喜色,默默走下斩妖台,接下来又有一批斩妖卫上台,继续对剩下的妖族施以极刑。
这一日,斩妖台上一共处决了数十名妖族,妖血浸湿地面,汇聚成小溪,台下普通百姓一不叫好。
待一应事毕,路鼎依旧独自一人回家,坐在床上,急忙从怀中掏出那颗洗髓通经丹。
丹药通体白色,晶莹剔透,洁白瑕,宛如一颗硕大的珍珠一般,还带着一缕沁人心脾的异香。
路鼎拿着它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又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将洗髓通经丹丢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随后一股暖流流入路鼎的腹部,再通过经脉,往他的全身流去,让路鼎的全身都感觉暖洋洋的,困意瞬间袭卷而来。
在昏睡过去的刹那间,路鼎的嘴里冒出一句话,“这味道和巧克力差不多。”
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一声声清脆的鸡鸣声将路鼎从睡梦中唤醒,那种神清气爽,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洗髓丹果然是好东西。”发觉身上的异样之后,路鼎心花怒放,暗暗说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剩下的就是修行了。
路鼎经过在这个世界上一段时间的生存,已深深明白灵力和修行的重要性。
在这个妖族横行的世界,唯有自身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不死于非命。
而修行就是让自己变强大的唯一出路,在前身那个路鼎的记忆里,有太多关于妖族为祸一方,肆意屠杀人族并当成血食的记忆。
他那身为猎妖卫的爹,就是在一次猎杀妖族之时,被一只巨大的熊虎妖族一掌拍飞而亡,而他的前身也才能因此替补进斩妖卫,因为猎妖卫只有身具灵力的修行者才能加入。
“过几天有空了得去上个坟,虽然不是自己真正的爹,但是自己也算是蒙他的荫蔽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怎么说也得去看看,也算是自己替前身敬一番孝道吧。”
路鼎如此想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和拍门声。
“小路,小路,在不在家?快开门,我是你武叔。”
“武叔?”路鼎脑袋迷糊了一会,迅速从记忆中搜寻出相关的信息。
这武叔说起来也是他的长辈,是他父亲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居住在洛河之畔的一个小乡村上,常年以打渔为生,平时有空的时候老哥俩也经常聚在一起喝酒。
当年路鼎父亲的身后之事,还是他忙前忙后在帮忙处理的,要不然路鼎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后对他也是多有照顾,所以路鼎也一直把他当成自己叔伯一样的对待,逢年过节之时都会上门探望一番。
路鼎一滚碌的爬起来,胡乱套了件衣服之后就急忙起身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年龄约五十上下的老实汉子,因为常年在江上风吹日晒的缘故,脸色黝黑。
武叔平时都是一个乐呵呵的汉子,但是今日,他的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忧愁之色。
“你在家啊,那就好,那就好!”
武叔见路鼎开门,脸上忧愁稍稍淡了几分,换上了喜色,随后不由分说地一把拉过路鼎的手,“快跟我走,出事了。”
说着,武叔就拉着路鼎要往外走,脸色焦急,流于颜表。
“怎么了,武叔,慌慌张张的。”
一脸懵逼状态的路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
“路上再说,你先跟我走。”
武叔拉着路鼎焦急地走了几步,又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什么重要事情来。他停下脚步,转头对路鼎说道,“差点忘了,带上你爹留下的那把刀,可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