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设有立牌，比赛在一楼的阶梯教室。
透过窗户，林涵和贝汐看到里面人很多。
最前排是评委席，此时他们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什么，高校代表队则占了二至八排的位置，每人脖上挂个写了校名的牌子。
他们身后零零散散坐着十几个学生，一脸兴奋的模样，估计是本校来看热闹的同学。
两边和中间的过道各有一台机器，被支架撑着，立在那儿记录比赛情况。
眼前可升降的黑板，上面写满了推演的过程。
林涵找了半天，才发现陆子竞和五个队友蹲在评委席旁，似在接受什么问询。
发生了什么事？她俩对视一眼，轻轻推开后门，蹑手蹑脚找了个尽量靠前的位置坐下。
“.......这样不算违规？”
“他违哪条规了？”
像在说陆子竞他们的事，林涵舔舔嘴唇，试着打招呼：“......你好。”
前面谈话的男生讨论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到身后，小得跟蚊子嗡嗡似的声音。
“数学解题，根据已知条件推导的时候，正确顺序，本来就是假设未知量的多种存在情况，接着证明各种情况下，它符不符合条件......”
林涵红着脸，对贝汐吐吐舌头，干脆趴到桌上仔细偷听。
贝汐笑笑，也俯低上半身，跟好友面对面，竖着耳朵。
“规则明示，一人答题占比不能超50%，他，他起码到70%了！”
他的队友反驳：“没到啊，之前他们队的推导不都还在黑板上吗，他不过是加了句‘已知XXX，因此上述结论均为误’，这有什么问题，这一点问题没有，非显得他们队废话比别队多而已。”
“哈哈哈，你这狗逼的嘴真毒，陆子竞废话多，哈哈......”
那位队友似笑非笑瞥他：“没说废话是他一个人的，你看看，上面四块黑板，他现在指出里面两块的内容都是的，以为打草稿呐！”
“不过，他真是，”刚才说话的人比了个大拇指，“他们队正确率能到98%以上。”
“卧槽，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严谨性那块，他们也符合加分条件！”
两人说着震惊地看向评委席。
快点公布结果，好奇急死猫了个咪。
后面的两个女生，虽然没看懂板书上的东西，但听懂了陆子竞几人蹲在哪儿的原因，利用数学规则钻了赛事规则的漏洞。
好比当众打脸评委！
分数高不高都免不了要挨批。
林涵和贝汐想的不完全对，她们离最前排太远，又事关面子，评委们说话，都尽量收了声。
“老林，我都说了这漏洞早晚有人发现。”
被点名的老林，坐在正中间，头发花白，戴一副老花镜，身形清瘦，浑身透着学者的文雅。
他转头对老友说：“发现的不止他一人，你真当这群人，还像我们那时，老师说什么都深信不疑。”
老林顿了顿，赞赏地指指陆子竞：“但敢这么做的也就这一个！”
本校在评委席有两位教授，其中一个就是之前邀请陆子竞，暑假去研究院帮忙的那位。
陆子竞算这位陈教授的半个得意门生，之所以是半个，因为他很少需要教授，不管问题多难，都偏向自己琢磨。
陈老偏心，问他：“以前三年团队赛，怎么不用这种方式？”
“分数够拿奖项。”他没什么表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