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
林涵猛然回神，李欣然抬着小脸，神情疑惑地看她，她低下头，自己的学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练习做完，正等她批改。
她塌下肩膀跟学生平视：“不好意思，欣然，我刚才开小差了。”
李欣然大方地摇摇头，她也经常开小差，他们班没人不开小差。
“我很快批好。”
林涵屏弃杂念，一目十行，大脑专注地高速运转。
了两题，还是相似的题型。
把圈出来的习题指给学生看，林涵语气平常带点困惑地问：“欣然，你能跟我说说，这个角为什么是230度吗？”
李欣然一看，难道选了？
她其实算出来两个答案，不过这是单选题，她纠结了很久，还是法判断，于是随机选了一个。
还有一题也是同样的情况。
她眼睛下瞟，果然，也被圈出来了。
林老师从来不会凶她，她也已经很久没有那种喘不过气，想安静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感觉了。
她小心翼翼地解释：“这个是105度，这个是25度，360度减去105再减去25。”
见林涵没有不耐烦，她用藏在掌心的小指给自己印了个月牙，继续说：“林老师，我还有一种算法，是用180减去105和25。”
师生俩对上视线。
“但是答案就不一样了。”
李欣然像是极为佩服出题人的脑洞，不一样的选择就有完全不同的结果，好神奇。
林涵明白了，原来是把知识点搞混了。
她和李欣然一起动手画了两片吐司，剪下来贴在一起假装是三明治。
“欣然，我们俩现在把这个三明治剪开平均分了吧。”
林涵问她：“你喜欢三角形的三明治吗？”
李欣然想起在西餐厅吃过的培根芝士三明治，她点点头，有点嘴馋。
“我也想要三角形的，你可以把它剪一下吗？”林涵用下巴指了指剪刀，期待地看她。
李欣然拿起剪刀，把纸片转两圈，比划了下，沿对角剪开。
林涵说：“谢谢，我们是一样多的吗？”
李欣然确认了一眼，点点头。
林涵问：“四边形内角和是多少？”
李欣然没有犹豫：“360度。”
“哦。”林涵点点头，“那三角形呢？”
这次李欣然没有马上回答，她遇上了和刚才的题目一样的疑惑，有两个答案。
上次的可能不对，那选另一个，她说：“180度。”
林涵把手里的“三明治”放到她面前，问：“为什么不是360度呢？”
李欣然觉得林老师今天有点偷懒，把她想问的问题抢走了，她总不能说，好巧，我也不知道呐！
林涵不知道学生正在吐槽自己。
她让李欣然把手里的三明治也放下来，两块纸片面包沿着剪开的线重新拼到一起。
林涵问她：“这两边拼回去之后是什么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