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马噔噔蹄音消失,悦耳鸾铃渐息,鸾和左右摆动几下,也止住。
麟马仰头轻晃一下,洁白鬓毛光辉闪亮。
赤红如火凰的大门前,站着几个人。
赵漓等六人下了马车,停在门前。
赵长风与白翦相对施礼,场间众人亦对二人行礼。
白翦目视赵长风:“这次,就靠你了。”
赵长风平静说道:“其实,靠他自己。”
“我想和他聊几句。”
“时辰尚早。”
白翦没有避讳众人窥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将手伸向腰间,解下了自己……的腰牌。
这是那年大战之后,皇帝颁给王翦,有免死之效的腰牌。
“它总归不重,拿着也不碍事。不说保你忧,但在军中,总归还是有不少人买我的账。”
赵漓犹豫接过,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承老人的情。老人是个固执的人,如果不收,只怕会一直这样举着。
他想道声多谢,可又觉得生疏,怕老人不会喜欢,他想寒暄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实在难以启口。
短暂沉默,终归还是由老人打破。
“清儿来信,不日便到离丘,算起来和你差不多时辰。”
赵漓沉默不言。
“有人杀有人保,你自己总该机灵些,还是少信他人的好,尤其是女人。”
赵漓点头:“我尽量谁也不信。”
白翦拍了拍赵漓肩膀,说道:“活着才最重要。”
赵漓挤出一丝微笑:“大多数时候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