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同一个位置,持之不懈,持之不歇……
他看到气海中的自己,滴下一珠珠汗水,碎成圆,仿佛一个个含势待放的向阳花。
黑水开始涟漪不止,愈来愈显,仿佛敲打不息的战鼓,波动起伏。
夹杂着赵漓的敲击,撞击声似乎更强烈,几十丈变为十丈,九层变为四层,二十里变为十里……
于是,赵漓更加不知疲倦,仿佛抛却生命,仿佛此外再一物,仿佛这是最首要的事,敲击与撞击混合,相当刺耳,称不上美丽的交响乐。
不知时间,不知敲打劈砍多少次,只知汗水不在流淌,声响震耳欲聋……
咔嚓一声碎响,自那处重复挥剑数次又落下的同一位置,自那处数汗水浸湿又干透的一片区域,边际黑障顷刻破碎!
如黑夜之墨色,再可挽回兵败如山倒的颓势。
一破尽破,一散尽散。
灵气破牢而出,仿佛秋日山林的野火、仿佛冲堤溃坝的大水,一发不可收拾。
嘶鸣呼啸声长伴,过了许久才渐渐散失,转为细细之音。
灵气合而为束。
灵束冲天而起,如一柄直刺苍穹之剑,要将气海之内天空刺穿一个洞!
如白昼般光明彻底驱散,黑暗如一张张纸,被撕碎成一片一片,愈来愈小,直到再也法撕碎,直接被白光洞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灵光一现,便以不可裹挟之势,摧毁一切黑暗。
气海之内,再不见墨染。
如剑灵势直刺气海苍天,天空,真的有一个洞,在光明照耀,在灵力跳跃,在那最高最远的中心位置。
如滚滚释放灵气的排气口,如天下灵气的簇拥。
显眼地、不可忽略地,真实存在。
即使在这浩瀚海洋中,在限光明中,依然如此,像一颗老树身上的树瘤,像一道女子面上的疤痕,法被遗忘。
赵漓平静看着,那是比尽黑暗更令人心悸的未知,仿佛能吸收天下,又仿佛是时间一切力量的源泉。
因为未知,所以不会被忽视。
赵漓觉得熟悉,仿佛自己真的见过,又或者,自己的确见过。
他坐在白色洞空之下,灵气绕身,层层包裹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