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想起自湖水中捞出一只蚂蚁的小姑娘，想起寒冬雪天撑在深巷中的一把伞。
当然，这只是不杀少年的原因之一。
少年锋锐犀利的言语见解，精准误，是另一个原因。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只想一劳永逸解除隐患，不在乎做个极恶不赦的恶人，即使女儿会不开心，即使大人物会震怒不已……
他都不在乎。
但真正的关键是，此时此刻，眼前少年，他实在杀不死。
即使自己是离神境，即使赵漓在七尺之内、屏障之中，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一片枫叶飘摇旋转，掌状五裂，叶柄如弯刀。
绿叶接触障壁，没有碎为粉末，没有紧贴屏障。而是轻轻飘入障壁，在空中翻转，落在赵白二人之间。
屏障已破，有人已至。
太华山顶没有枫树，没有随意能划破离神境强者障壁的枫叶，白知靖看眼青绿叶片，叶脉清晰可见，条理脉络分明，仿佛刻上叶片的一个阵法。
白知靖后退半步，眉目紧锁，神情凝滞，想不明白为什么。几十年未入城的那人，为何今日入城？又缘何保护眼前少年？
唯一明白的是，少年会安然事，即使今日站在这里，要取少年性命的不是自己，而是三业宗宗主，或是司天监监正如此的逍遥境修士，少年也会安然恙。
枫叶破障那刻，早已说明态度。
白知靖久久沉默，终于开口说道:“你很聪明，说的极对，运气也极好。”
赵漓看到了枫叶，也听到叶落障壁，细微的咔嚓声，但他只是好奇，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种级别的强者。
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嘴角上扬，赵漓微笑说道:“我的运气向来不。”
“可我没兴趣与你合作，你太危险。我今日不杀你，但这不代表你明日安然事，护你的人很多，想杀你的人更多。”
“……”
“多谢。”
赵漓的内衫沾在后背，很不舒服，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感谢不杀之恩？还是感谢提醒？不管怎样，说句谢谢总归要好过沉默。
白知靖意外少年的回复，笑笑说道:“你就不问问我是谁想杀你吗？我可以会告诉你一些。”
“真的？”
“假的。”
……
……
韦一物、王山君二人正站在山顶中间，抬头看着不知何物。
白赵二人走向韦一物与王山君，赵漓这才看见，山顶中央立着一个石碑，碑石崭新，不染尘埃，在空乏山巅，几分突兀，几分孤独。
石碑密密麻麻刻满字，赵漓凑近看去，才得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