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犽大致将战况都说明了一遍,得着空黎烨和张啸交换个眼sE,黎烨转头便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张罗。
“在开这个战略会议之前,本王还有件要事处理。”
易犽一头雾水地跟着黎烨来到营地中心,空地上临时筑出一座高台,玄甲铁骑和余剩的黎军皆聚集周围,张啸吆喝一声,玄甲骑里就拖出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前几日出逃的梁崇和宋岱乔。
“殿下,您这是要?……”
黎烨双眼微微一眯,浅笑道,“杀J儆猴!”
二人被押解到高台之上,黎烨昂首步上高台,易犽、李韫泽紧随其後,原先还窃窃私语的黎兵纷纷安静下来,目光全锁定在高台的几人身上。
梁崇怒视着黎烨,道,“承王殿下!您这是想g嘛?!”
黎烨不理会梁崇,环视众人直至鸦雀声,方朗声说道,“今,逢阊州关危难之际,身为阊州守将梁崇,私自潜逃,已被玄甲骑拿下,按军法处置!以敬效尤!”
梁崇闻言、脸sE骤变,挣扎着吼道,“黎烨、你……”
黎烨长剑出鞘、快如疾风,一剑砍去、梁崇的人头应声落地,鲜血四溅,全军哗然,就连易犽也煞白了脸。
“若有逃兵者!一律军法处置!”
黎烨声若山涧百啭的啸鹰,眸里风动生万Ha0,却面sE自若地接过李韫泽递过的帕子,悉心擦拭染满鲜血的剑刃,彷佛刚才一瞬发生的事,对他不过家常便饭。
宋岱乔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旁边原本一大活人,下一刻直接身首异处,殷红的血溅了他一身,他一介文臣,怎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早吓得浑身颤抖、瘫软在地。
黎烨把长剑擦亮,缓缓踱过来,垂眸、居高临下地目视宋岱乔,唇畔含着丝淡薄的笑意,易犽在一旁看得都心里发毛。
看黎烨模样,易犽不禁心惊,赶忙上前提醒道,“殿下、宋大人是朝廷命官……”
黎烨抬手,宋岱乔吓得闭上了双眼等Si,可黎烨只是拿着那条染血的帕子,拍了拍他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了几条血印子。
黎烨脸上笑着,可眼里寒意b人,只淡然地说了句,“宋大人身为阊州知府,这些年搜刮的油水可不少嘛……就等着,回京候审吧!”
黎烨嫌恶地把血帕仍在宋岱乔身上,用他的衣衫抹了抹手上的血迹,还剑入鞘,转身面对众人,方道,“阊州关是我黎国最北的防线,覃国十万军马虎视眈眈,一旦破关,覃人将更肆忌惮地侵略我黎国地土。
我、黎烨,虽功勳在身,但一命许我黎国百姓!誓与众将士同生Si!就算我黎烨仅剩半口气在!也决不退!”
“不退!不退!不退!”众人守黎烨的气势驱动,又重新充满的信心,刹那喊声震天。
“玄甲骑誓Si追随承王殿下!”
有两千玄甲铁骑的加入,黎军在黎烨和易犽的领导下,三日内大败覃军,随後朝廷三万援兵到达,一举把覃军打回了覃国。
此次阊州之危解除,黎烨斩梁崇、整肃地方,玄甲铁骑正式成为承王亲军,易犽升为阊州主将,知府宋岱乔藉职务之便,中饱私囊、证据确凿,经大理寺审判,削去其职,服窰役十年。
此後,黎烨带领玄甲骑镇守阊州关,与覃军陆续发生大大小小的战役,因黎国地处富庶,总有许多边境他国蠢蠢y动,四方战事不断。
西南燕国引沛水之战,与顾斌之军交战沛水之侧,黎烨领两千铁骑侧应,斩燕先锋大将,力退燕军。
燕与覃同谋出兵,声势浩大,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黎军采游击,数日下来,双方均没有大规模交战,可黎军人数不敌,不断彻逃,燕、覃顺势进军。
怎料黎军原是诈败,顾斌在前假意抵抗,由黎烨带军绕後包夹,打得燕、覃两军措手不及,损失惨重,称绥北之役。
这些年,往长穗递去的捷报不断,黎烨与他手下玄甲铁骑,声名传遍四方,闻之丧胆,身披夜sE的军队破土而出,是从冥府到临人间的鬼魅,铁骑所踏之处,沙尘漫天、黑气滚滚,禽鸟绝鸣、寸草不生。
为首之人,披玄甲、跨绦马,化作黑夜里的烈焰,凭一己之力,燎亮满原的战火,手里一杆银枪,集月sE的寒凉,掀起凛冬的风暴,一头长发在烈日的照耀下,白得好似山巅的雪,在月光之下,灰里又泛着b人的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