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沙虫嗡鸣着,似乎在嘲笑渺小虫孑的自不量力。
然而……
一点寒芒先到!
长枪电射,气势如虹!
叮!
不偏不倚地扎在其第三关节与第四节之间柔软的肉体上!
嘶——
沙虫吃痛,扭动着身子,像是被踩住尾巴的水蛇!
坚硬的头部以几厘之差刮过提克里蒂。
弯刀脱飞出,没入沙海。
“壮小伙!你的时间还没到!”
泰勒哈握着枪杆,整个人意气风发!
他似乎找回了年轻的感觉,中气十足地大笑道:
“哈哈!别愣着啊!来个人帮忙啊!”
提克里蒂不顾水泡磨破的手掌,上前死死握住枪杆。
“推!”
泰勒哈大吼着,头上潦草几根毛吹起。
沙——
两人齐力,竟是真的将沙漠食物链的顶端挪动少许!
阿舒尔和绍瓦勒手臂发软,还是分别找到空隙。
“推!”
他们怒声大喊着。
枪尖渐渐深入,淡青色的血液顺着伤口飚出!
把四人身上喷得腥气十足的同时,也将沙漠染上黑夜般的深沉。
昏迷的男人早已醒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握住枪杆。
喉咙里仿佛塞着一团湿抹布,他含糊不清地大叫道:
“推!呼噜——”
沙虫在沙海上滑行的速度,从起初不及步行,转为接近小跑。
而现在——疾驰!
嘶——
混沌的思维传来警告,它正在以危险的速度靠近沙岩!
那些蝼蚁想要让它搁浅!
沙虫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血脉中的记忆逐渐苏醒!
背上的喷气口呜呜作响,如同雷声迸裂,青色的气旋汇成龙卷。
泰勒哈只感觉手中的枪杆逐渐不听使唤,枪尖逐渐向上偏移。
狂暴的涡流冲击着几人的脸皮,几乎要将其生生撕下!
“退!”
察觉到不妙,泰勒哈一声暴喝,几人四散远去。
提克里蒂夹着男人,在他身上留下血手印。
他瞪大双眼回望着沙虫。
很快,每个人都吱不出声了。
呲!
长枪脱落,带起一簇青色的血花。
呜——
天使吹响了灭世的号角。
气流的强度再提高一档次,沙海以它为中心翻涌波涛!
黄尘漫天,只剩不见五指的黑夜和火山般低啸荒川的魔物!
夜幕拉开巾帘,黑暗中仿佛藏着一个巨大的风暴眼。
“沙虫呢?上年纪了天黑看不见啊!”
泰勒哈摸着瞎总算抓住了某人的手臂。
“诶呦喂,这年轻人,帮老头子找找那怪物去哪里了!”
“泰勒哈先生,在、在天上,沙虫在天上!”
阿舒尔颤抖着伸出手指。
繁星被飞沙熄灭,睁眼和闭眼已经没有区别。
天空盘旋着的沙虫,仿佛坚不摧的列车,以神明的视角俯视众生。
嘭!嘭!嘭!
排气管喷出几枚蕴含混乱风元素的风蚀弹。
这些萤火般的涡流,可以瞬间摧毁一处聚落!
“快想想办法啊!泰勒哈先生!”
“没法子啊!驮兽上天我见过,沙虫上天我是真不知道哇!”
嘶——
一声嘲笑。
沙虫野兽的直觉告诉它,地上的蝼蛄们害怕了。
嘶!
玩弄猎物的时间结束了!
巴沙尔再次拉弓。
嗖!
沙虫躁动的杀意已经遏制不住,懒得闪避,直接用骨板挡下脆如草杆的箭支。
随着清脆的响声,被旷边际的黑暗吞入腹内,亮起的点点火星也随之消散。
但那微弱的光亮已经足够照亮什么!
坎蒂丝握紧手中的长矛,蔚蓝的元素力奔涌着缠绕住矛尖!
踏步!
手臂后拉,掷!
“喝!”
幽蓝的长矛划出完美的直线,将长夜一分为二!
声的长矛连续贯穿两枚风蚀弹,势头不减一分!
死神今晚确实来了,但名单上的家伙,连个名字都没有!
咚!
正中靶心!
泰勒哈攻击留下的缺口,成为了阿克琉斯之踝!
巴沙尔的冷静、提克里蒂的决绝、泰勒哈的经验、阿舒尔和绍瓦勒的努力。
坎蒂丝长矛所承载的,是沙虫卑微的生命以承受之重!
嘶——
不解、恐惧。
它混沌的思维想不明白。
疼痛!愤怒!
竟被这些低劣造物给击落!
它尾端大张,妄图射出风压炮,可惜有人预见到了!
嗖!
和它庞大身躯比起来细如牛毛的箭矢,再一次命中了它的感受器!
嘶——
带着尽的怒火,不可一世的沙虫轰的一声坠入沙海!
此刻,它与沙粒异。
巴沙尔调息收势,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嘿嘿,总算有法子忽悠迪希雅练弓箭了。”
他小跑着靠近坎蒂丝等人。
“喂!你们还好吗?我这里有绷带!”
“哈哈!来!后生们,我来给你们讲讲我的光辉事迹!”
泰勒哈发出野鸭般的大笑,豪气冲天!
飘零几根头发也很冲天。
喀嚓!
“嗷!腰!腰闪了!”
绍瓦勒听泰勒哈一嚎,脸都白了几分。
“躺下!平躺!我找些材料给您做副担架!”
阿舒尔也没闲着,摇晃着男人的肩膀,焦急道:
“兄弟!兄弟!带我去聚集地!我们借副担架!”
“哦!好!没问题!跟我来吧!”
说着他领着阿舒尔和提克里蒂就往聚集地跑。
里面走出来一个长得尖酸刻薄的小老头。
男人刚说没几句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阿舒尔两人听了十分钟不重样的叫骂,硬着头皮提了一句担架。
“啊?!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