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不敢设想。
再见褚君暮不是会议的日期。
点了外卖，经过四十分钟订单都没有转成接收，温凉索X取消，随手拿一件vrsiz的帽踢，没有整理的短发翘得十分恣意，经过全身镜，她稍微拨了拨分岔严重的浏海，捡了几个鞋柜上的铜板，蹦跳着出门。
当温凉拎着热腾的煎饺，估计是近日揣摩褚君暮的心境，必须反覆回顾总是伴随眼泪的记忆，她想没由来的想念何浚。
站在斑马线中央，有一瞬的失神，耳边传来刺耳鸣声才带着歉意的加快步伐，踩几步又顿，回头往另一条街走，去买何浚生前最喜欢喝的N茶店。
抱着手臂，退到角落等待饮料制作，玻璃门上的风铃叮当响起，温凉顺势望过去，眸光惊诧，浑身僵直了，像根木头。
眼见整间店只有温凉一个客人，褚君暮拿下压得老低的bAng球帽，清俊好看的容颜一览遗，阿姨和蔼地打招呼，语气亲近，他自然回以一笑。
「小暮啊，休假吗？怎麽有时间过来？」
「突然想喝N茶了。」
「来得正好，昨天正好有你们的粉丝，拿了新的应援杯套过来，你正好可以看看，唉呦，好久不这样了，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
阿姨热情，褚君暮也不显不耐，倾听的神sE诚挚，眸子里偶尔渗出笑意。
终於捱到领取温热的焙烤N茶，温凉收了手，还没选择好问候的措辞，阿姨开朗声嗓顷刻凿好可以将她掩埋的坑。
「哎，妹妹你没有认出这是你偶像吗？是ZION啊，让你遇到真人了，怎麽没有反应，经常有孩子在这里蹲整大半个下午。」
这间朴实华的饮料店确实是因为是ZION练习生时期经常光顾而成名。味道中规中矩，价钱也称上合理，出现在这的十有是粉丝。
温凉只能傻兮兮的回头微笑。
身後扬起男生鼻息哼出的好笑，温凉不自觉去看，他的头发长长了。没有做造型，柔顺贴着脑袋，深栗sE的，光线落下，折S出几条光影，他穿着粉底白袖口的针织外衫，可Ai且不失少年感。
「褚、褚君暮。」
「温导演。」他挑了眉。
他的眼睛像万丈深渊，就算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
温凉目光澄亮，但慌张得舌头不灵活。「我、我没有跟你行程的意思。」
……灯光熙攘，他好像在笑。
脑中一片糨糊，温凉只知道不能被误会是私生饭。
「我没有误会。」
「……谢谢。」低声嗫嚅，啜饮一口捧在掌心的N茶驱散一点尴尬。
心怦怦直跳，像零落星光，又亮又冷。阿姨多说几句，温凉找不到告辞的时机点，待得芒刺在背，褚君暮的视线彷佛是烧灼的温度。
敏感地皱起鼻子，这间店认真计较是何浚最喜欢的店。但是，他们很有默契地不提只字片语，分明是他们之间的连结，却好似关进潘朵拉的盒子里，谁也没有勇气打开。
时序更迭，保存着过去的喜好与习惯，是对往事种种的悼念。
「……ZIONanONION。」
「Fainv。」
低沉的慢语猝不及防撞进耳膜，熟悉到骨子里，温凉反SX接口，话落，四目相接，她才掩住脸。
偶像坑我。
偶像用口号坑我。
但是，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这个人笑得这麽毫顾忌了，心都被笑软了，怎麽样都所谓。
褚君暮真的高兴就好。
温凉别所求。
意识过来前台只剩下他们，阿姨不知道什麽时候进去煮茶，不声不响的，温凉努努嘴，坐立难安。
「主打歌晟铉哥也投了票。」
「咦？」为什麽突然说这个……
「《Sni是我们三个人的心意，就算沉重，也是三个人一起扛起，你不需要负担。」
视线撞入浩瀚如波的眼眸，脑海里有根弦啪地就断了。温凉喉咙乾涩，「不是这样的……不管是导演身分，或是、或是粉丝身分，我们都是荣辱与共。」
荣辱与共。
ONION追逐成了光，守候成了信仰。
或许，ZION也是害怕的。害怕重回舞台物是人非，害怕在他们沉寂的光Y里被放弃，不是对ONION的不信任。
是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
温凉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记得的吧，赫勋一年前发文了，要我们乖乖等，我们都答应了。」
告白虽然莽撞，却热切异常。
褚君暮听过那麽多样的「我Ai你、支持你、谢谢你」，此时此刻，好似都b不上这一句，带着理解的承诺。
注视着温凉，空调的风失去降低温度的功用，时光都是烫的。
「你是不是我的粉丝，我没这麽介意。」
他慢慢笑了，温凉却呆住。
沉静的声音传来。「我只知道，你是我国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