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堂堂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脸蛋再次皱成一团,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别哭,别哭。”apha完全不会哄小孩子,此刻的宋堂堂比战场上的虫族还要棘手。季斯年拍着他的背部,让小孩子抬头:“怎么了?”
宋堂堂绞着手指,过了很久,才绞着手指,细声细气的开口:“季叔叔,你和爸爸会有宝宝吗?”
季斯年目光温柔:“我不知道。可能会有。”
“那如果你们有了漂亮的宝宝,可以不要丢掉堂堂吗?”像是害怕自己提的请求过分,他立刻补充,“我很乖,吃饭只吃一点点。”
言毕,伸出手,食指和拇指靠在一起,再分出一条细细的缝:“就这么一点点。”
季斯年脸色一僵:“谁说要扔掉你?”
宋堂堂缩了缩脑袋:“……教堂里的哥哥姐姐。”
季斯年舒一口气:“不会的。”
“真的吗?”宋堂堂仰头看他。
“嗯。”
宋堂堂抓着他的衣服,往季斯年怀里拱了拱,细软的头发钻得乱七八糟,散落在额头上,他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季斯年年点头,“真的。你是爸爸的小宝贝,也是我的宝贝——吃很多很多饭也可以的,想要糖果和点心也可以。”
宋堂堂的脸有些红。
他轻轻碰了碰季斯年的手,伸出弯曲的小手指:“拉钩钩。”
“好。”
季斯年又学着宋念的样子,点了点他的鼻尖:“下次不许翻栏杆了,很危险,如果摔伤怎么办?你爸爸知道会很难过。”
宋堂堂抿嘴,垂下眼睛:“对不起。”
季斯年伸出小指:“这个也拉钩钩,嗯?”
宋堂堂伸出手,和apha勾了勾:“嗯。”
季斯年抱着他走上楼梯:“我带你去找爸爸。”宋堂堂坐在他的手臂上,眨了眨葡萄一样的眼睛,等走到盥洗室门口的时候,终于犹犹豫豫地开口:“季叔叔。上次也对不起,在医院的时候,我不该发脾气的。”
“没关系。”季斯年把热毛巾递给他,让小孩子自己擦掉脸上和手上的污渍。宋堂堂却没有接过去,反而从腰兜里掏出一只威风凛凛、有两只大钳子的楸甲虫,递给apha。
宋堂堂有些自豪:“最大的一只,我抓到的,送给你。”
季斯年受宠若惊,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厉害,谢谢你。”
宋堂堂连忙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遮住自己泛红的小耳朵。
季斯年抬头,扫过镜子中自己抱着宋堂堂的侧影,在惊鸿一瞥中,长期以来的职业习惯让他的视网膜捕捉到了一个非常细小而相似的细节。
像是一道闪电,在夏季的天空炸响、回荡,久久法散去。
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住,然后加速流动起来,逆涌着奔向和大脑。
季斯年突然意识到自己上次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捏宋堂堂的耳朵。
因为实在是太熟悉了。
单独看的时候意识不到,但是此刻apha和宝宝一起面对着镜子,就能明显地看出来——他们耳朵的形状简直是一模一样。
耳廓、耳窝、耳垂……季斯年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是巧合吗?
还是……宋堂堂根本就是他的孩子。
不,宋念总不至于连这个都要撒谎。
医生说急性腺体失衡原因很多。可是,宋堂堂为什么偏偏在那天发病?
前一天晚上,自己抱了宋堂堂很久。
小孩子有先天生长素失调。
季斯年有一瞬间喘不上气——答案呼之欲出。
……
“叔叔?”宋堂堂叫他。
季斯年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把宋堂堂送到了宋念身边。
宝宝脱了外衣,像一个丸子一样滚到了Oga身边,季斯年顾不上去观察宋堂堂的反应,迅速走到了床边,打通了乔百凌的电话。
他说:“我需要一次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