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吃剩的鸡腿,点心,打扫的时候芍药就会偷偷藏起来,带给杜三娘。有时还会帮杜三娘偷偷做活。
老鸨喜喝酒,一喝醉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性情十分暴虐,经常打骂他人,这怡红楼的人,个个都被她打过。
有次,杜三娘一不小心着了道,竟被老鸨用鞭子抽,围观的人都不敢动,毕竟谁也不想惹祸上身,只有刘哑巴挺身而出,将杜三娘护在身下。
见到有人相护,老鸨更是怒火中烧,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那一回,刘哑巴被抽的半死不活,差点没挨过去。
三人在这怡红院里互相倚靠,这怡红院就像一个笼子,给了他们一口饭吃,也圈住了她们的命运。
刘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毕竟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年纪稍长一些的时候,便被老鸨安排跟随院里的打手,学了些拳脚功夫,做起了怡红院的打手。
那一年,刘哑巴和芍药十三岁。
十三岁,意味着,芍药也要开始接客了。
芍药的初夜以三十两白银买给了城东肥头大耳的张员外,那一夜,十岁的杜三娘守在门外,听着门里芍药的嘶喊,缩在墙边瑟瑟发抖。
杜三娘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会和芍药姐姐一样。
三年后,亦如芍药,杜三娘的初夜以三十五两白银卖给了城西一样肥头大耳的刘员外,那一夜,守在门外是是刘哑巴。
来了怡红院多年,他虽不会说话,可听着里面的嘶喊,他知道那一墙之隔里正发生着什么,那是刘哑巴来了怡红院那么多年第一次哭。
衣裳撕裂的声音,杜三娘的嘶喊,男人的喘的粗气,揉虐着他的心。
刘哑巴缩在墙边,痛哭流涕,开始怨恨自己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带走杜三娘。
“呜——呜——”只可惜刘哑巴再用力的呐喊,都只会变成几声模糊呜咽。
思绪拉回,芍药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珠链。
听到这,萧鹤云不难猜出,想必那盒子里装着的人头便是与姜姨娘从小一起长大的刘哑巴。
“莫非,两年前,平康坊坊主替杜三娘赎身时,刘哑巴也跟着杜三娘一块入了平康坊?”
芍药点了点头。
“不”
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芍药疑惑的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三娘两年前,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种香粉,擦上之后,奇香比,着男子闻了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三娘就成了我们怡红院的头牌,慕名而来的男人越来愈多”
“来的男人只要接触过三娘,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都会难以自拔的爱上她,我原以为是她驭人有道,也像她讨教过,三娘说,是她偶然从西域商人处得到了一香料配方,男人闻了便难以自拔。”
“我向她讨要,竟也没给。”
萧鹤云心上一嘲,这哪是什么西域香粉,分明是杜三娘笙族的特征显露了而已,怡红院的姑娘个个擦着味重的香粉。
竟谁也没有发现杜三娘的奇香
这芍药与她情同姐妹,杜三娘都没有向芍药透漏半个字,那刘哑巴呢?刘哑巴知道她就是笙族吗?
“把你知道平康坊坊主和杜三娘之间发生过的事都告诉我,杜三娘的死和他或许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