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大理寺的路上,姜槐一直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她不知道的是,在人群里,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眼底是藏不住的讥讽和冷笑。
姜滢滢带着帷帽,连连冷笑:“姜槐,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
到了大理寺,衙役打开囚车门冷硬地叫姜槐下车。她不紧不慢地清理掉身上的脏东西这才慢悠悠下了车。
衙役等的不耐烦了,但顾及她的身份还是忍耐了下来。
“世子妃,请入堂对峙吧。”
欧阳锋做出请的手势,姜槐看他一眼点点头跟着走进了大理寺,一直到了审案堂中。
宽敞大气的审案堂布置极为简单,只有正前方“明察秋毫”的牌匾下放着一大一小长桌和椅子,除此之外,堂内竟没有一物。
姜槐打量间,两个穿着暗红色官服,带着官帽的中年男子从偏门走了进来,大理寺执事手执书笔坐到了一旁的小桌上,大理寺卿杜若则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到长案前坐下,如鹰般锐利目光向她扫射而来。
“姜二小姐。”
大理寺执事铺开宣纸,没有动笔。
姜槐不动声色,扫了大理寺执事一眼,盯着杜若不说话,安静等待下文。
谁曾想,杜若无视她转而看向走进来的大牛五人。她心里一沉,这大理寺卿认识她?
“堂下何人报案?且将原委说来!”
大牛走到姜槐身侧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一时间是声泪俱下。将姜槐是如何给他弟弟开药害死了人,再到当着众人的面踹死了矮个男,一番措辞下来,杜若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大人!草民所言属实,不信您可以问这位大人!”
大牛指向了欧阳锋。
欧阳锋对杜若行了一礼,而后不卑不亢地附和:“回禀大人,此事的确属实。”
杜若脸色急变,怒拍惊堂木看向姜槐。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等祸害!来人!先将此女鞭挞二十!”
大理寺执事还是没有动笔,看到此处,姜槐再傻也明白了一些。
这大理寺卿必然是被什么人买通了吧。
她勾唇一笑,还以为大理寺卿能有点脑子呢,没想到也是听人一面就判是非的蠢货。两个衙役向她走来,她定定地望着杜若,并不慌乱。
“大人可真会判案,只问了一人就给本世子妃定罪。大人往常都是如此判案的吗?”
听到世子妃三字,那两个衙役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向对方。
对啊,眼前的人是镇北侯府的世子妃,权高位重,可惹不得。
杜若见状,皱眉怒斥姜槐:“姜槐,进了大理寺,本官不管你是世子妃还是丞相女,本官只知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是世子妃就可以滥杀无辜吗?本官今日不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就对不起身上这身官袍!来人啊!”
“我看谁敢动我!”
杜若话音刚落,姜槐中气十足一吼,气势汹汹,震慑住堂中准备上前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