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想要什么款式的呀。”
魏棠偷偷瞄了眼江封,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都行。”
推销了好几件衣服但被婉拒的店员:“……”
魏棠察觉到店员有些奈,改口说:“日常简单的。”
“这件工装裤怎么样?”听到她这么说,店员想了想,走到江封旁的衣杆前,拿了条咖色工装裤。
江封扫了眼店员手里的工装裤,“看起来还行。”
“要试试吗?妹妹。”店员两眼放光地看着魏棠。
“都行吧…”魏棠看向江封,见他没什么反应,温吞地说。
看了眼时间后,江封关掉了屏幕,朝着店门走去,“我去外头抽根烟,你先挑。”
“不用客气。”
“好的。”见他的背影消失后,魏棠放松了一口气。
朝店员弯了弯唇,接过她手中的工装裤。
刚掀开帘子进去试衣服,还没拖呢,就听到店员说:“哎,妹妹,要不连着这件白t一起试试?”
“行。”魏棠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
窸窸窣窣两分钟后,有些拘谨地掀开帘子。
“哎,很适合你。”店员兴高采烈地拉着魏棠站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她穿上这简约的衣服后,高挑又清爽,齐肩的短发下是白皙修长的天鹅颈。
忽略她略带忧郁的眼眸,以及红肿的脸颊。
青春又活力。
见店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店员凑到她的身边,指了指自己脸颊,小心翼翼地询问:“妹妹,你这个脸怎么搞的,是不是刚才那……?”
“不是不是。”魏棠急忙打断她,“不是他打的。”
他指江封。
“那怎么弄的,需不需要报警啊?”
知道店员是好意,魏棠温和地开口:“谢谢姐姐,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不用报警。”
“那好吧。”听到她这样说,店员作罢。
“你还要试试其他衣服吗?”
“不用了。”魏棠轻轻摇了摇头,买一套就够了,她还有衣服,花太多的钱,她心难安。
回到布帘后换回自己的衣服,魏棠坐在沙发上等江封抽烟回来。
但过了半小时,都不见他的身影。
店里又来了其他的顾客,店员招待她们去了。
试好的衣服放在她的身旁,魏棠兜里没钱,只能等江封回来。
胡乱绕着夜市转了俩圈,江封寻思着魏棠应该选好衣服了,才不紧不慢地回到服装店。
一看到他的身影,魏棠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我选好了。”站起身,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
江封:“没了?”
“没了。”
江封:“……”
感情他特意跑出去这么久,这姑娘净坐这发呆了?
现在时间也不晚了,明早魏棠还得去上学。
再让她仔细挑,也挑不出个花样。
“码数多少?”江封平静询问。
“什么?”魏棠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见他看了眼身旁的衣服后,愣愣地说:“。"
刚才的顾客已经逛完走了,闲下了的店员听到他俩的对话,走到他们的身边,“帅哥,要付款了吗?”
“先不急。”
说完,江封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那件修身牛仔裤,“要个码。”
店员:“好的。”
“对了,麻烦您把你们这最流行的款式都看着来一套,码。”
男人随意的声音响彻店内。
“额…都来?大概多少套。”店员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今天这是…走运了?
这个月提成莫名其妙有希望了!
“七八套。”
“不用那么多吧。”魏棠惊地拽了拽江封的衣袖,压低声音制止他,“我那还有衣服。”
“我花钱,你先别管。”江封一句话堵了回去。
店员笑逐颜开,乐滋滋地拿起几件裙子,还包括那条白裙。
“我不喜欢穿裙子。”魏棠看到她手臂里的裙子,小声地朝江封说,“不要白色。”
江封低头看了眼她,转头朝店员笑道:“美女,那条白裙不用拿了,多挑几件日常的衣服裤子。”
“好的。”店员回答得利落。
她人很好,也挺会穿搭的,所以给魏棠挑的衣服裤子,都是按照她的身材相貌搭配的。
抱着一手臂的衣服放到收银台前,魏棠粗粗一看,桌面都拱起小山包了,大概十几件。
一件件扫码完成后,店员看了看眼总额,笑容满面地说:“三千八。”
“现金还是微信。”
“微信。”江封掏出付款码。
交易成功。
魏棠愣愣地看着店员打包好衣服,装入俩贼大的袋子。
她活这么久,哪经历过这场面。
她亲爹都没有给她买过一件衣服。
江封伸手提了提袋子,把其中一个递给魏棠。
魏棠抱着塑料袋跟上他的步伐,刚走出店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说:“你刚花了几千,就几件衣服……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没必要?”江封微微挑眉,凝视着魏棠懊悔的眼。
“对,”咬了咬牙,魏棠索性把心底真是的想法说出来,“太贵了。”
“贵?”江封咬着这个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身旁走过几个购物的女孩,碰巧撞到魏棠的肩膀,魏棠踉跄了一下,稳住身体。
抬眼看去,撞人的姑娘连句对不起都没有,早就走远了。
回过神望向身旁的江封,只见他神色晦暗不明。
眸眼深沉,里面仿佛藏了漩涡。
魏棠下意识地避开与他的对视,紧张地握了握手里的塑料袋。
犹豫地说:“贵。”
服装店前的街道零零散散跑过几辆电动车三轮车,不远处的夜市,鼎沸热闹的人声混着断断续续的油门声。
魏棠的耳边响起轻蔑的声音,他说:“魏棠,你这么廉价?”
魏棠瞳孔霎时放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说:“算下来,一件才一俩百的衣服,你就觉得很昂贵,觉得自己没必要穿?”
她的确觉得不必要给自己买这个价位的衣服,她平常的衣服才十几二十块,来回三四套换着穿,她已经满足了。
魏棠嘴唇微微颤抖,张了张口,却挑不出反驳的话语。
“魏棠,任何人都值得昂贵的东西,包括你。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爱自己才是第一位。”
江封磁性低沉的声音隐在路过的汽车鸣笛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