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奉陛下旨意,平南王府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就地诛杀。至于其他人或为奸细一并射杀”俞垚摸着胡须得意的喝道。
“将军,草民们是雁城百姓呀,平南王救了我等,怎么,怎么可能是通敌叛国之人”“将军,卑职等是原雁城守军呀”一群人不可置信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那尔等就杀了罪臣南锦屏将功赎罪,自可入内。”俞垚说出的话如同天雷炸响在众人耳边,“放心,平南王自诩天祁守护神,怎可能与百姓动手”
南锦屏看着众人的眼神,有贪生,有恐惧,有悲痛,却少有坚毅和不舍,突然就朗声笑了,众生百态,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国家从根上就烂了啊。
“恩人,对不住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不能死在这里”一中年男子向南锦屏磕头后站起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了过去,她一袭白衣不闪不避,石头砸中了她的额角,血顺着她并不白皙的脸颊往下淌,她笑得愈发恣意。她记得这个人,被她救出后在回程路上休整时说到过家里刚刚出生的小娃娃,他也只是想回家。
有一个带头的人了,事情就愈发简单了。只有一个小女孩在努力的阻拦大家,小小的身躯犹如螳臂当车,这是个孤女,爹娘都在被俘的路上就死了,这一路上飞白他们都轮流照看着小女孩,真是没想到啊。望着小女孩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南锦屏带着柔和内力一掌将女孩震晕推了出去,转头就将心口抵上一个士卒手里的短刀。
“将,将军”士卒的手不住的抖着,似乎害怕的想把刀丢了。
“不用怕,来,我帮帮你们”她伸手握住了士卒的手,死死的拽住不让他松手,往前跨了一步。血溅了出来,白色麻衣上蕴出了一大片红,“满意了,吗,你们,可以回家了”南锦屏气息微弱的说道,眼里满是嘲讽。南锦屏倒下的瞬间觉着周遭安静极了,一如落霞山的日子,孤寂的世界只余她一人。
“传我号令,雁城外发现北未敌军,平南王不敌,以身殉国,放箭全部射杀”
“是”
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向了那些满心欢喜以为可以回家的士卒和百姓,一个一个倒下,不甘心的睁着双眼死去。“为,为什么”“我们是天祁子民啊,为什…”
半年不下一次雨的雁城上空黑云密布,闪电撕裂了苍穹,大雨倾盆而下,地上汪起了血水谭,她身遭的温度在流失,似乎感觉到了魂魄欲将离体。南锦屏抓着腰间的莲花坠,声说道:“青时,这人间我已厌弃,愿来生不复相见”,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抹解脱的笑。
天祁二十六年,小平南王死于雁城外,锦屏之殇,天祁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