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结束,陈文继续慢悠悠赶路。
因为追赶几人,陈文此时已经偏离了大路,他也不在意,只要方向没就可以。
天幕渐渐低垂,夜色已近。
陈文干脆在林地里打坐,口中默念着净心经,很快入定。
已是倦鸟归巢时分。
不知从哪钻来一只松鼠,竟是落在了陈文虚握的手心里。
似乎是觉得此处清凉又柔软,它微眯着眼,四仰八叉地躺着,显得惬意又舒适。
还有几只不知名的禽鸟落在陈文的肩上,偶尔啾鸣几声,互相探头,不知在交流些什么。
对于这些不速之客,陈文毫反应。
他就像棵知觉的树,周身却散发着股安然祥和的气息,让林中的小动物们不自主地想要亲近。
识海中的陈文,则沉浸在修炼中。
入定时,只要没有感知到危险,除非自己主动中断,陈文便会一直处于定中。
佛门入定,类似于顿悟,都是极为难得的体验。
所以在获得净心经时,陈文才会大喜。
……
此时此刻的林地中,除了入定中的陈文,还有两人,张贵和李福。
二人原是宁远镇张家村人士,两人自小就爱偷鸡摸狗,是村里人憎狗厌的熊孩子。
谁都不爱搭理他们,俩人便整天混在一起。
长到二十岁,因着家中穷困,且俩人名声早就传开了,因此成了远近闻名的光棍,也媒婆愿意上门说亲。
俩人觉得一直这么混下去,恐怕就更没指望了。
便一拍即合,准备干票大的。
于是跑到镇子上,半夜翻进一户人家里,打算偷些银子当本钱。
结果好死不死,被起夜的户主撞个正着。
于是,偷窃就变成了抢劫,最后激烈争夺中,户主被两人打死。
没办法,张贵和李福便奔了山上的一伙盗匪,自此落草为寇,再不敢回村。
如今,张李二人入山已经一月有余。
这日恰好轮到二人巡山。
俩人腰间挎着刀,手里举着火把,百聊赖地在林地里边溜达边抱怨。
“整天巡山巡山的,也不知到底巡个什么东西!”
“谁说不是啊,要我说,就是那个姓王的老王八蛋瞧不起咱兄弟俩,故意找茬。”
“是吧,阿福你也这么觉得是吧,那个曹二,进山还没咱俩早呢,你瞧他啥时候巡过夜了?”
“谁叫咱俩权势,没靠山,难呐……那曹二说是曹大管事本家,姓王的哪敢安排他,可不就逮着咱哥俩欺负么!”
俩人越说越丧气,只觉得哪里都出路,前途一片灰暗。
又走了几步,张贵突然一把扯住李福的胳膊。
“阿福,你瞧那边树底下,是不是坐着个人?”张贵嗓音压低,拿火把往前指了指。
李福把张贵手里的火把往下压了压,定睛往他指的地方望去,果然见到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坐在那。
李福一脸喜色,也压低声音道:“还真有!咱俩过去瞧瞧,正好咱哥俩的银子都给姓王的那个老王八蛋拿走了。”
张贵也缩着脖子嘿嘿地笑:“嘿嘿嘿,钱袋子瘪了就来送钱的了。”
俩人把火把熄了,又轻轻抽出长刀,举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