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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真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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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皇城内外、人心惶惶,宫中数千太监宫女、四处逃窜。另有良佐嫔妃、忠耿老臣自刎而亡,忠骨鲜血遍洒各处。臣至大殿时,只见圣上坐于龙椅之上,手中怀抱小皇子。”

“臣求圣上先行出宫、暂避祸端,他却与臣言道:‘大梁江山丧于朕手,岂敢有贪生之念。现今皇后自尽、皇儿战死,唯有怀中一子,不足六月,未有贪杀之举、未有利欲之心,朕死国而不足惜,但求爱卿护小儿一命!’”

“臣零涕相劝,而圣上死意已决,只留下小皇子与三张藏宝图,宝图之中便是早年运至宫外的金银细软。奈之下,臣唯有怀抱皇子、身携宝图暂逃出宫。二人一路躲藏,可每至一处追兵便至。如此躲藏月余,皇子日渐消瘦、面露饥色,臣思之又思,只将其暂送至江南义兄处,待解决追杀之人后再行接回。”

“义兄杨素为人豪爽仗义,虽已隐江湖仍应臣之所求。适逢杨大嫂足月生子,得一小郎君,他二人便将小皇子与自己孩儿一块抚养,只当做一对双生子。而臣毁去容貌、另改名姓,费尽功夫才将刘固追兵甩至身后。臣思虑再三,唯有先取出部分金银、巩固势力,才有复国之望!其时江湖风云四起,臣借圣上所遗招揽武士、教养徒儿,于皇城之内而创‘双龙门’。”

林邑看到此处,不由叹道:“看来写此碑文者,便是李师祖了。”

姚川神色复杂,他一言不发,又向后读去:

“又过十年,双龙门暂稳根基,臣为护皇子周全,十年未见一面。今见时机成熟,便乔装而寻,却见义兄旧址残破不堪,早已人居住。臣大惊大骇,四处打探才知三年前流匪作患,杨大哥为护乡里与流匪相斗,后身死而亡。杨大嫂悲痛难忍,于一年后撒手人寰,两个幼子却不知所踪。如此又寻一年,终究得知二子下落,臣为护其周全、不敢相认,只命徒儿收养二人,又悉心教导、亲授武艺,只待皇子长大告其真相,以复我大梁基业。”

那碑文只写到此处,姚川看罢,长叹口气:“怪道他二人感情如此之深,原是自幼便当做亲兄弟养。”

他虽未言名姓,但林邑又如何不知?他转过身来望向姚川双眸,说道:“你心中可是早有猜测?也是,若以年岁来论,那位皇子便与牟、江二位前辈相近,只有可能是他们其中之一。川哥,你是牟前辈之后……”

姚川目光沉沉,打断道:“可怪就怪在,此碑文上,李师祖未言明谁是前朝皇子。”

“可他将双龙门传给了牟师祖,双门龙建立之初,不就是为了光复大梁吗?”

姚川伸手扣住林邑双肩,顿句道:“可是怀王想要的却是江家的那把饮血刀,这又是为何?”

林邑被他一问,顿时哑了声响,他呆愣片刻,突又定声道:“……他确认过了,他知晓双龙门的那把饮血刀中没有他想要之物。”

林邑倏的抬起头来,二人之间一片静默。他见姚川眼中微光一闪,脑中突的反应过来,惊呼道:“藏宝图!”

“怪不得怀王要亲自找寻!那藏宝图中暗含前朝皇庭累年之资,便是落在歹人手中都不得了,何况是前朝遗孤?确有谋反叛变之险、惑乱大齐之患。”

姚川长呼胸中郁气,口中喃喃道:“我自接过饮血刀后便片刻未曾离身,怀王所知又是从何而来?林邑……你说、会不会是师、师父……”

林邑听他语气低沉,心中突然念道:怪不得他刚刚不愿进屋,想必是早就相通此处关窍了,现下哪里是在问我,分明是要借我之口给他一个答复,断了他心中念想。

林邑思及此处,心头一阵难过,见他紧握双拳,便牵过他手,轻声哄道:“世叔或曾献过饮血刀,但他所为何事,你我终究不知,川哥何必多想?”

姚川面露痛色,摇头道:“怀王少涉朝事,若他真有死敌,极有可能是当年谋逆被斩的杭州知府柳释族人。林邑,你是不是早就怀疑叶项鸣是柳氏后人——或者说,是江敛波之后?柳家被斩乃是十八年前,那时我尚不足十岁,饮血刀仍在师父手中。若是当年,是师父献刀与怀王,那人一番搜索未有发现,才确信藏宝图在江家那里,因此转身对付柳释……”

林邑神色一变,手上力道却是加重,他紧握住姚川双手,叹道:“川哥乃是重情之人,我就是怕你知晓后乱想,如同现在这般,反为仇敌叫冤!”

他话音刚落,便被姚川一把揽过,那人喘着粗气,低声道:“可若真是这般,岂非是师父害了项鸣一家!?”

林邑知他此刻心神不定,便抚上他脸,故作厉声道:“川哥!你真的相信柳家清清白白?当年柳释于杭州招兵买马、私制兵甲,可是确有实证!不,我早猜到了叶项鸣是柳释之后,也怀疑柳释就是江敛波之子,可我却不似你这般良善。要我猜,当年谋逆之事多半是真的,柳释定是机缘巧合知晓了前朝往事,他当自己是民间太子,才有的这般胆量行篡逆之事。”

姚川并未反驳,只是紧闭双眸、收紧下颌,林邑见他这般,心中更是疼惜,便环住他膀身,将这人扶坐在石凳上,又劝道:“我知你疑心甚么,双龙门在世叔手中确是势力大增,你怀疑是他投奔怀王所得。可是川哥,世叔待你如何,你还不知吗?他早知你是牟运海之后,却还是瞒过怀王眼线、抚养你长大成人,更何况……他还收养了叶项鸣。”

姚川呆愣片刻,只沉沉道:“你不必再说了,我心中有数。”

他虽未回话,心内却不信林邑宽慰之言,只因他与几位师弟一同长大,早知道师父待他们如何,他在心中暗道:师父待我与二师弟极好,远甚其他师弟,或许便有亏欠之意,而他也只能将师妹许配给林邑——他早知我与叶项鸣身世由来,又怎会令如云牵涉其中?

林邑见他面色恍然,又道:“为今之计,还是先夺得另一把饮血刀,那其中若真有藏宝图,我们便是占了上风了。”

他说罢又觉不妥,接道:“川哥,那宝刀随了你十余年,你当真未曾发觉不对,会不会是不曾发现机关?”

姚川皱眉不答,只将桌上饮血刀拿过,对林邑说道:“若真是如此,怀王手下也太没用了些。况且我拿了这刀多年,行走江湖时虽甚少使用,却也拿它砍过奸邪恶人,不至于连刀上异样也发觉不了。我想,藏宝图确在江敛波那处,他才是大梁皇子。”

林邑叹了口气,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碑文所藏线索太少,他们似乎忽略了甚么细节要处。他又站起身,将那石上刻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突然皱眉问道:“李为何要自称为‘臣’?”

姚川尚在那处查看饮血刀,听他言罢,又回头问道:“甚么?”

林邑声音突然拔高:“他若只尊大梁天子,那此文中是向谁称臣?他遇人追击、避于此处,又为何要写下此文?”

姚川明白他语中之意,皱眉道:“他是写给那位皇子看的。至于为何要写……难道是遭遇了甚么不测……不、不对——他不是避祸于此,而是自知时日多,在临终前来了此处,还刻下这些遗言,不然法解释刀谱中的线索。”

林邑轻声道:“怪不得要刻在碑上,他是将此处当做了墓穴。”

他长叹口气,又在那石碑上细观片刻,突然指着下端说道:“川哥,若是内力惊人,能否将这石上之字不留痕迹地抹去?”

姚川眉头一皱,抚上石上刻痕,回道:“刻的不深,且让我试上一试。”

说罢便将右手贴上石板,掌心突起内力,只见他一运功手心下便簌簌掉落石粉,片刻后,那石板竟被薄薄削了一层。

二人见状都是一片静默,林邑叹声:“怪道此文语焉不详,原是叫人抹去了甚么,那人是如何找到此处的?又抹去了何物?”

姚川此刻却目色一沉,笃定道:“是他,是牟运海。”

他语句一顿,随后接道:“若是李师祖病故于此,能顺着刀谱线索找寻过来的,只有双龙门的总舵主。他来到此处、知晓真相,又不知出于何种考量抹去碑文,将刀谱锁在了青州藏书阁中。”

林邑却反驳道:“若是如此,直接捣毁此处、另撰刀谱不是更好?为何还要在藏书阁中留下线索,引后人前来,甚至于在飞瀑后刻下那句话。”

李病重,连刻下的碑文都浅淡力,那飞瀑后的线索必不是他所留,而是后人所添。

姚川用手抹了抹面庞,声音低哑道:“因为此事不可完全抹去,他毕竟由李抚养长大,改了师祖遗命已是一大罪过,若是再毁刀谱,便是罪可赦了。况且……多年来朝廷追兵不断,若他刻意隐瞒,最后查到双龙门头上……终归是遗祸后人。”

林邑听罢,心内虽有怪异之处,但也挑不出其中漏洞,只先暂且认下。他心中念道:若真是这般,那牟运海便是当年唯一一个知晓藏宝图所在之人,难道那东西真在江揽波那处,还是说……

他瞥了眼桌上那把饮血刀,心头突的一跳,回见姚川一脸凝重,他只好先将心中那个大胆念想暂且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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