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黑暗神受到了禁欲系叛神大主教的召唤>
这是一片一望际的,看不到尽头的黑色海洋,或许并不能称之为海洋——它实在是太大了,也太静了,没有任何的生命能够存活在这里。
一片诡异的名副其实,太阳不挂在天上,反而沉在海底,原本明亮的阳光在带着颜色的海水的折射下变得惨淡,甚至透露着一股悠悠的奇异静谧,被这种光照到总给人一种受了诅咒迫害的感觉。
太阳沉入海底,月亮沦为座椅。
玉白色的弯月晃悠悠的漂浮在海平面上,月亮很白,却白不过趴在上面的女人的那一身漂亮的皮肤,夜色乌黑似墨,却浓不过那个女人精细丝绸一般的鸦黑秀发,她静静地趴在巨大的月轮上面,百聊赖地踢着水,黑与白的交下,水滴飞起又落下的声音,打破了死一样的寂静。
“哗啦——哗啦——”
克利茜蒂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翻了个身,迎接着又一个聊的日子,又一刻聊的时光。
事实上,在她记忆里的大陆倒是非常的热闹,在光明女神庇佑下,哦,当然,他们果然愚蠢地选择了光明女神成为大陆的唯一信仰神,光明女神的力量包围着整个大陆,万物生长繁荣,各自作息,光明女神的信徒可以说并不,整片大陆成千上万,神殿也数不胜数。
不过很可惜,克利茜蒂觉得广收信徒是一件聊加聊的事情,瞧瞧,每天都要听那么多聊的愿望,实在是没劲儿透了,还得勤勤恳恳的费心费力去实现那些人的愿望,真是找了一份倒霉至极的活。
实在是太聊了,瞧瞧那些地方,一个有意思的人都没有,哦,当然也并不是说这片土地一是处,曾经还是有那么几个好玩的人类的。
然后?
然后她当然是满足了那些有意思的人类们的愿望。
还不等回忆起更多,突然间,一声巨响,从不远处的天空破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数的光线漏了进来,这光带着惊人的信仰之力,来到她身边时却骤然变得柔和可人。
“真是澎湃的信仰之力,又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类呢。”
克利茜蒂于是开始有点期待接下来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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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灯光此起彼伏的亮了起来。
就在空一人的广场之上,在几个小时之前,这里刚刚烧死了一大群神殿里面叛变之人,火焰燃烧的声音,尸体烧烂的气味,深深的刻在每一个观者心中。
包括在囚室里面接受审判的大主教。
瑞尔一身雪白镶嵌金丝的神教袍,一角已经沾染上了地面的灰尘,金色的发丝散乱的垂在脸颊两侧,得以让他俊丽的脸庞深深的隐藏在阴影里,露不出他的神色与表情。
他静静的跪在那里,像一颗傲然不屈的树,又像一捧树尖上的新雪,但凡看见他的人好是不自觉的,法抵抗似的把目光转向了他。有的充满了恶意,也有的充满了怜悯,但是这两种目光都一例外的期待或者急切看到他的结局。
等待主教的结果会是什么呢,瑞尔大致都已经可以猜到了,但是猜到了又能如何呢?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吗?显然不行,所以事实上他并不慌张,哪怕是在这种有可能名声扫地,生死一线的时候,他依旧是那么沉着冷静,大脑飞速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布局和行动,哪怕他是死亡结局,那么这死亡也必须得留下他的意义。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刚才的召唤与祷告失败了。毕竟黑暗女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这片大陆上,不少人都笃定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静悄悄的。
他实在是太干净太干净了,叫人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圣洁不受侵犯的气质,偏偏这人如此的位高权重,难得有此刻接受审判的时候,大家都想多看两眼,记住这难得的时刻。
神父正在前面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腩,拿着血红色的检测晶石,对着大主教的血看来看去,仔仔细细不遗漏一点细节。
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可唯有那个当事人,他安静得仿佛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一样,他在想什么呢?是下午的惨状震慑到了他,或者吓坏了他的内心吗?
众人并不知道,但是毫疑问,神父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室内的灯明明暗暗,似乎是宣告什么大事前的疯狂预兆。
“天呐,真是令人气愤,这真是足以称之为落泪的结果!我们的神一定会宽恕所有人的,慈爱的神啊。”神父做了好久的一番祷告,“匿名信里的举报是假的,我们神圣且圣洁的主教,并没有恶魔的血统!天哪,到底怎么会传出如此荒谬的谣言!”
最后的那一句话足以满座皆动,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止,几乎杂乱到听不清是谁和谁在说话,又或者只是某个人的自言自语。
“意外吗?小东西,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瑞尔的耳边突然被人吹了一口暧昧、撩拨、坏心眼的气,就好像被柔软的羽毛挠了一下,女人清脆秀丽的声音响起。
表面上大主教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似乎在向神明祷告以感恩,实际上他正默默的抿唇,忍受着莫名其妙出现的克利茜蒂的骚扰。
好在他并不用忍受很久,这场闹剧很快就散去了,瑞尔收获了一众人各异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还有可惜,当然也有憎恶……各种各样的目光带着各种各样的感情,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大主教一如既往慢慢的走在教会的走廊上,在路过一束银铃花的时候,却听见一阵风声,有一小片轻柔的风,将一束银铃花送到了他柔软的发间。
淡紫色的、散发着清新的、芬芳的花朵衬托大主教的金发更加的耀眼夺目、不容玷污,偏偏花是对的,可是送花的人却带了一点点调戏的意味,爱抚似的摸了摸大主教耳后的那一缕碎发,甚至得寸进尺地捏他的耳垂。
“请您等到了房内再如此。”
瑞尔猝不及防的接受了自己人生当中收到的第一朵不请自来的花,轻声地朝着克利茜蒂请求,他当然只能请求,毕竟这尊大佛是他自己召唤来替他解围的。
“好吧,毕竟众所周知,我一向是个宠爱信徒的好神明。”
面对黑暗神的大言不惭,光明大主教只能笑着保持沉默。
克利茜蒂软绵绵地趴在瑞尔背后,由于神明的法术,男人并不会觉得有多么沉重,就好像背了一片羽毛,轻飘飘的,却能很深刻的意识到克利茜蒂就在背后,如此近的距离。
这一段路大主教走的并不慢,以正常的速度没多久便到了房间,他不点燃屋里离他那么近的那盏灯,反而十分反常地来到了床榻边上,却并不躺上去,只是直直的站着。
“感谢您刚才的帮助。”
大主教向克利茜蒂表示了感谢,并且借着皎洁的月光得以看清楚黑暗神的真正样子。
众所周知,黑暗神克利茜蒂的名声一向不太好,甚至都不能也不太好来形容,甚至大家都会认同,那是十分的恶劣,每次她的出现都会带来一场浩劫一般的动乱,不过这些动乱都记录在史书当中,现在并没有人真正的经历过,因为她的每次出现都间隔了很久很久,久到足以让人经历生死轮回,足以走到生命的尽头。
所以一来没有见过真人,二来据说面由心生,大陆上普遍认为黑暗神一定是长相十分的凶恶残忍,甚至可以吓哭幼儿,横眉怒目,体壮如熊,足足有房屋那么高,被她看到的、碰到的所有东西都会受到诅咒。
然而事实上,这位神明甚至用容貌艳姝来说也并不为过,她的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好像用上好的白玉做成,一身夜黑色的华服点缀着各种各样叮叮当当的银器件,调皮的神明甚至不喜欢穿鞋,赤脚走了一路,一双圆润可爱的脚正踩在他的地板上面,时不时还会动动白皙红润的脚趾,克利茜蒂不像是掌管恶欲与黑暗混乱的神,反倒像是日月精华凝聚而成的精灵月神。
“瞧,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神明轻笑着从侧边缠上大主教那圣洁、不允许半点侵犯的衣袍,她纤细柔软、粉雕玉琢的大腿慢慢的贴在大主教的腰侧,就像一只小猫撒娇似的缠了上来,有点忍不住心生怜爱,却更容易忽略她那尖锐的且富有攻击力的爪子。
瑞尔说:“没事的,过一会就好。”
尽管声音能够保持得如此的冷静,然而显而易见,这两人声的不明显的对峙当中,大主教已经开始处于下风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指尖已经开始抖了,抖的非常轻微,不易察觉,可偏偏这双手放在克利茜蒂纤细的腰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手指抖动的幅度。
“如果有人说,大名鼎鼎的大主教是魅魔血统的话,一定不会有他人相信。可是你好激动啊,你看,你的心跳快得都要都要跳出来了。”克利茜蒂笑着把耳朵贴塞瑞尔的胸前,毫不意外的听到那紧张急促的跳动声,“让我来猜猜……”
“魅魔的血统正在觉醒吧,那可真是太巧了,偏偏是今天,偏偏是今晚。你可差点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觉醒血脉了呢。”
是啊,瑞尔完全可以感受到血液里的沸腾的因子,是爱与情欲即将冲破牢笼,如出笼的猛兽一般扑向自己,撕咬自己,把自己的血肉都吞下咽下,把意志当做玩具一样啃咬玩弄,这就是觉醒的威力,如此难以抵抗,如此猝不及防。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要在众人面前露出这种难堪的模样,简直比直面死亡的结局更让瑞尔崩溃。
克利茜蒂的呼吸撒在瑞尔胸前,明明隔着一层布料,可感觉却如此分明……甚至,甚至以前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的、身下那一处人知晓的私密处开始不受控制的溢出粘稠的、温暖的液体,甚至一向严肃的大主教都快要怀疑是否染湿了裤子,才会让克利茜蒂的体温如此灼热地传来。
事实上,大主教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调皮淘气、坏心眼的克利茜蒂早就让那一堆衣服抗拒不了自己的抚摸,衣若物,克利茜蒂的体温直勾勾地传到了瑞尔身上。
或许是强撑了太久,克利茜蒂意料之中地抱了一个满怀——大主教终于是被血脉觉醒烧得意识不清楚,迷迷糊糊地软下身体,本以为会接触到冰冷的地板,却没想到落入一个瑰花香味的怀抱。
“啊呀,真不小心,掉在了我怀里呢。”克利茜蒂笑着捏了捏大主教挺立的鼻子,接着去掐他肉嘟嘟的脸颊肉,“很辛苦吧,我帮你好不好?”
然而瑞尔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权利,事实上黑暗神克利茜蒂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帮助他的,帮助他面对一切的困难与问题,帮助他解决大部分的艰难。
瑞尔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现在他的感觉更像是云里雾里,半是梦境,半是现实。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被人抱住,但是他的意识已经分不清是被谁抱住了,只知道浑身上下热的要命,有的地方更是骚痒的不行,恨不得有什么巨大的,炽热的,甚至叫他尖叫疼痛的东西,来捅一捅,只要能缓解这种骚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