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奶子被吃了啊啊啊啊！！好痒唔、疼……呃好夫君再舔一舔呜……”
唇边小痣随着动作轻轻起伏，陆棠舟脸颊上的莹绿蛇鳞亮得刺眼。他在忍耐着化作女裔族原身的欲望。
另一间房中，祂穷的触肢在阴影中盘旋，焦躁又渴求地嗅闻着雌兽的气息，鎏金色的眼变幻成不可直视的邪恶诡谲之物，欲望蠢蠢欲动地想要吞噬月亮。
小鱼的皮囊掉落在祂的触肢旁。
这个夜晚，只有不宥甜甜地一觉睡到天亮。
……
……
“玉儿，你要更努力些。”
“玉儿，怎么又在偷懒！？”
“玉儿，你要担负起肩上的责任啊。”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这样告诉他，你是昆仑掌教之子，担负着守护苍生的重任。所以不准玩闹、不许偷懒、不允平庸。
所有人都说，你多么幸福，身为掌教之子，享用着修真界最好的资源。但玉清辉幼时其实天资并不非常出色，至少不如他的父亲，所以玉长风才会更加严厉地鞭笞他。
玉清辉早已经习惯了独自待在后山，从早到晚，每日练习十个时辰的剑诀。于是，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年轻一辈第一人的称号。玉清辉其实很羡慕当时蓬莱的大师兄谈诩，他不需要多么努力就能轻而易举获得不输于玉清辉的能力，可以肆意玩笑，游戏人间。
但随着修炼的情道越来越高深，玉清辉便很少会有旁的情绪了。犹记得小时他并不想习剑，更愿意和谢静漪一起修医，然而父亲大发雷霆，罚他跪了整整三天以后，玉清辉便主动拾起了剑。他从来不会反抗什么，也因此从未获得过什么。
昆仑每一任掌教都要修情道，玉清辉最初并不愿意把自己变成父亲那种冷漠残忍，没有丝毫人情味儿的人，但是他早已习惯了顺从，所以这也不过是他和玉长风数次失败的抵抗中微不足道的一次了。
后来母亲生病过世以后，他的父亲便彻底失去了属于人的情绪，然而情道却从此再寸进。在某次渡劫中被天雷劈成了灰烬。
玉清辉其实早有预料，玉长风已经不算是修士了，更像某种粘腻阴冷、不可明说的庞大丑陋的怪物。天道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死了。
玉清辉便从灵真峰的大师兄变成了昆仑掌教，住进了紫华宫。他在一日又一日的枯燥苦修中终于变成了他的父亲，这世间于他不过孑然一身，于是玉清辉漠然垂眸，冷眼旁观。
收萧禛为徒，其实并不在他预料之内。但尸山血海之中，那孩子绝望又宁静的目光像一柄锋利的巨剑，劈进他胸口。玉清辉蓦然感到心尖微动，像是幼时和谢静漪偷偷躲在灵池里和鱼儿嬉戏时指尖柔软的花苞的触感。
玉清辉鬼使神差地，带萧禛回了昆仑。
这孩子很像他，玉清辉想，却又不那么像他。
萧禛沉默寡言，但永远真诚善良，他来自凡间，所以比他们这些仙人都更像个真正的……人。
玉清辉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贪婪、狂热地注视萧禛了。萧禛垂眼时睫毛翘起的弧度，萧禛微笑时唇角僵硬的纹路，萧禛被黑衣包裹的结实健壮的丰满肉体，以及萧禛恭敬唤他师尊的低沉嗓音。
萧禛、萧禛、萧禛！
玉清辉生了心魔，他修情道最恐惧的事情就是爱上一个人，然而对萧禛的迷恋已经和他的血肉死死交缠。
这是他的徒弟啊，玉清辉数次死死掐着手腕，赤红的目光像是要将萧禛吞吃入腹。
更何况情道心破裂，意味着他的道碎了，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凡人，生老病死——玉清辉法接受。
心魔趴在地上，银白的发毒蛇一般游荡缠绕着玉清辉的腿，嗤嗤笑道：“那就毁了萧禛的道，让他为你发疯、为你做鬼。”
玉清辉咬紧牙，克制地压低声音：“噤声。”
“你明明也想的呀，吃下情蛊……”心魔幽幽冷笑，语含引诱：“母蛊爱者意薄，子蛊愈浅愈深。”
“吃下情蛊，你便能永远做高高在上的仙尊，任凭萧禛疯魔痴狂。”
“——玉清辉，你难道不想么？”
银发缃衣的美貌仙人深深闭上眼，良久，才攥紧了掌心的石盒。
他给萧禛下了情蛊。
然而玉清辉也未料到，情蛊竟然性烈至此。萧禛爱他爱到卑贱如泥，而他本体情爱尽泯，心魔却通通承受，每月十五便要在他体内发疯。
玉清辉只觉嫌恶。
后来，他收了最小的徒弟梁霁雪，这个天道垂青的天命之子。玉清辉很宠爱他，单纯是因为玉清辉不愿重蹈玉长风的覆辙，不择手段也要让天道同样青睐于他。
所以梁霁雪对萧禛做的一切他并非不知，只是不愿为了个惹他烦闷的徒弟得罪天道。将萧禛贬出昆仑也是玉清辉顺势而为，最近心魔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难保哪一天就闹到了萧禛面前，干脆眼不见为净。
至于后来重新见到萧禛时，他竟已成了梁霁雪的禁脔，还怀有身孕，玉清辉情道已臻化境，并未有多少心潮起伏。但心魔难驯，既然梁霁雪愿意将萧禛困在自己洞府里，玉清辉也不吝于接受萧禛留在昆仑，做他的徒儿。
毕竟能远远瞧着，心魔也能安分些许。
然而心魔却更加猖獗，夜夜在玉清辉耳畔哭唤“萧禛”，实在令他烦闷。便忆起陆棠舟带来的修罗窟的消息，不过是件小事，让萧禛随他走一遭好了。况且那个叫不宥的女婴身上的气息令他生厌，和雪儿在一起时更加可憎。
萧禛……玉清辉撑着头，眉心紧蹙，冷声道：“你能不能莫要哭号？”
心魔不理，依旧幽幽唱道：“萧郎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金粉未消亡，风风雨雨，误了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