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做到一半，萧禛突然清醒了，就像三伏天钻进冰桶里，从头到脚冲了个凉水澡。即使陆棠舟的鸡巴还在往他逼里怼，脸埋在胸里吃奶，萧禛就是生不出一点儿情欲，甚至连水都流不出来了。萧禛只好正直地把陆棠舟的脸从自己胸里掏出来，尴尬道：“升卿少主，这件事……我很抱歉。”
他逼里没水，陆棠舟的鸡巴被干涩的软肉裹得生疼，也只好扶着鸡儿退出来，尖锐毒牙几乎都要探出唇边了。粉面桃花，眉眼湿润含情的俊丽青年衣衫半褪，漂亮杏眼儿盈盈睨了萧禛一眼：“阿禛呀，你可真狠心，解了毒就丢下我一个人。”
陆棠舟暗示意味明显地挺了挺硬肿的肉根，滑嫩指尖勾住萧禛肌肉结实的小臂。
萧禛沉默片刻，胳膊上滑腻阴冷的触感让他想起幼年时父亲逮回的竹叶青。这也是他不好，萧禛主动承认误，俯身熟稔地含着陆棠舟的肉根开始吞吐，英俊冷硬的脸孔上潮红未褪，色情得惊人。
相较凡人，修仙者出精慢，萧禛舌尖都发麻了，陆棠舟才射进他嘴里。
两个人都陷入了情欲过后的餮足，萧禛慢慢含着精水往下咽，修长手指探进逼里把精液一点点抠出来。陆棠舟盘坐在他身旁，静静看了半晌，突然道：“阿禛，你恨我吗？”
萧禛动作微顿，把最后一口咽下才摇头道：“我们之间并深仇大恨。”
陆棠舟怔住。
萧禛道：“起码和你做朋友时，我很快活。那时我在昆仑并没有能说话的体己人，总是藏在阴影角落里，默默注视师尊。但和你一起游历魔域，共除妖鬼时，我感觉自己不再是师尊足边的烂泥。不必忍受虞伶和宋羲和的冷嘲热讽，我也不必做体谅所有人的大师兄。”
“陆棠舟。”萧禛温和明亮的漆黑眼眸直直望进陆棠舟的绯红竖瞳里，他道：“我当时真的很感激你。所以即使后来你为了夺位不择手段勾搭上梁霁雪，与我决裂，站在他那边儿时，我也并不怨恨你。”
陆棠舟讷讷：“……是吗？”
“但也还是气恼的。”萧禛嗓音低沉微哑，“我当时恨得差点堕鬼了，只想着要杀了梁霁雪，让一切变回原样。后来被虞伶困在妓院里，我躺在嫖客身下，有时也不免会想——”
“回到原样便好了么？依然没有人在乎我、喜爱我，我虽是灵真峰的大师兄，但得到的关注好像还没有在这里做个婊子多。”
萧禛自嘲道：“我跑了几回，也自杀过。我是真的想死，活不下去了，但虞伶那贱人留下的傀儡和他一样会磋磨人。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躺在精水和男人的怀抱里，千机雪日夜不得安宁。我其实并不觉得还能离开……所以我强迫自己忘记，强迫自己心甘情愿做个淫贱的娼妇。”
“少主，你现在只是认为我新奇罢了。”萧禛起身，残存的精液顺着男人饱满结实的大腿流下，他抿了抿唇，奈道：“但你还是从前那个陆棠舟啊。”
萧禛很少说这么多话，他总是沉默寡言的、不善言辞不懂侬情爱语的。从前陆棠舟和他在一起时爱笑爱闹，萧禛便永远温和地凝望。然而这次却像是倒了个边儿，陆棠舟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对萧禛说什么了。
长长的卷发水藻般垂落在陆棠舟肩头，漆黑蛇身轻点地面，青年脸颊上的鳞片已经覆盖住半张雪白的脸，莹绿生辉。明明连原身都控制不住了，陆棠舟神色却恢复成一贯的温文尔雅，唇边小痣和善可亲。他微笑着弯起唇，柔声道：“阿禛，你也累了，快回去歇息罢。”
他还是……从前那个陆棠舟吗？
可萧禛好像已经不似从前了。
一夜言。很快，飞舟就到了魔域。两界的时间流速不同，仙界正值瑞雪，魔域却已经春意阑珊，雨声潺潺。萧禛抱着不宥下去时，恰好有滴雨珠落在他眉心，顺着高挺的鼻梁慢慢滑落，像一滴清澈的泪。小鱼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胳膊，脸色略有些青白：“阿禛哥哥……”
“怎么了？”萧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不太适应？要不要吃点药？”
小鱼摇头，脸上又活力满满地笑了起来：“没事的！我们快走吧，别耽误升卿少主啦。”
萧禛严肃地板起脸，拿出从前教训小弟子们的大师兄派头来：“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小鱼又怔愣了好一会儿，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得几乎融化成混浊的污水，他猛地垂下眼，用力点了两下头。
他才不要这样的好、他不后悔。
修罗窟位于魔域极渊，是万鬼埋骨之地，六界每三百年会派人去加固一次。这次估计是受妖族内乱时那轮割开了半个妖界的血月影响，封印有些破碎，所以才逃出来一些鬼物，影响并不大，陆棠舟也只是例行公事去昆仑汇报了一下。
萧禛虽然被扒了仙骨，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凡人，一路走到修罗窟并没有感觉哪里不适。但是不宥到底是个孩子，陆棠舟便安排她留在魔宫，叫侍女悉心照料。这孩子看见漂亮香软的侍女就“咯咯”笑着去搂人家，一点儿也不怕生，让担心她不适应的萧禛暗暗松了口气。
几人靠近修罗窟时，正值晌午，然而整片天空黑云压顶，狂风呼啸，干枯的草茎伴随着漫天黄沙散发出一股腐朽的腥臭味儿。漩涡中心处复杂的法阵边缘有细微磨损，萧禛一眼看出正是昆仑术法。他学得杂，对术法也有些研究，尤擅昆仑独有的封印之术。和陆棠舟说过以后，青年便起手捏诀，乌黑长发狂乱卷起，下身化作两条粗长蛇尾，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部覆盖上莹绿鳞片。那双绯红的眼眸色泽愈深，瞳孔缩小成了细长竖状，蛇信鲜红，映出宝石舌钉浓稠的碧色。
粗壮蛇尾游动，陆棠舟双手贴近法阵，冲萧禛眨了眨眼：“咝——已经启动了，你尽力而为即可，咝咝莫要逞强。”
萧禛郑重颔首，握住小鱼的手吸了点灵力便专注地对着那法阵破损之处勾画起来。
毕竟十多年都没有用过了，萧禛的记忆也有些模糊，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画完，把小鱼的手都快握红了。他擦掉额角汗水，满怀歉意地看向小鱼：“都怨我学艺不精，小鱼，你没有受——”
尾音骤然被一阵破风而来的璀璨佛光打断，漩涡尽散，一座莲台从法阵中心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