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紫晶琉璃做灯盏,金丝楠木靠为椅,堂内摆设不显示着奢华糜烂,那柱子上的神兽纹路栩栩如生,都是一等一等好匠雕刻,那柱身更是包裹着金檀,那坐上的男子倒是仪表堂堂,颇有儒雅之风。
男人身体左右环着两个身材丰韵的美人儿,美人儿衣着轻纱,红色的丝纱中丝缕未着,身前的酥胸轻轻蹭着男人胳膊,其中一个女儿伸出芊芊玉指,将那玉盘之中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口,洁白的贝齿衔着葡萄凑到男人唇边,灵巧的舌头尖上一推,那葡萄便落入了男人口中。
“殿下,寻梦楼让人砸了......”
地下跪着一个人,衣服算不上什么好料子,于皇家不值一提,人也相貌平平,那嘴眼里写满了刻薄尖酸,长得尤为奸诈。
南煜唐不耐烦的扫了地下那奴才,越瞧越为是反胃,那倚着她的女儿斟酒喂他吃,他也是堪堪把美人推到一边,再不见兴致。
“一群没用的东西,此等小事儿都办不好,养你们本殿不如养条狗。”
南煜堂那文儒相再扮不下去,指着底下跪着的奴才就骂。
那奴才也是阴阳怪气,就着南煜堂的怒气,搅着委屈的声音:
“二殿下,是,是个相貌绝色的小公子砸的,听闻是六殿下的人.......而且还打了章公子......”
“什么?还打了小叔?这未免,太不把本殿放在眼里了!”
南煜堂气不从一处使,若是去找事,他那父皇总是对老六偏心。
父皇总不愿见老六,可还不是因为老六是他心爱的女人用命生下的,可明里暗里,哪个不晓得父皇赏赐好东西总在老六那?老六性子傲,他这个做二哥的比不过个病秧子,小时就是如此,没母家和母亲的嫡六子,和他这有靠山的次子,哪怕母妃再得宠也比不过死了娘的老六。
但转头一想,他这好六弟这身子骨还不知是否可以挨过这个冬天,说不定明年还能送他出殡,一下子不由得心情大好。
“让人去老六那传一声,给本殿个交代。”
于情于理都是他南溪知的人惹事,南溪知也是理亏,面子他二殿下还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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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楼可是你砸的?”
南溪知语气淡淡地,像是一件关紧要的小事被他提到了而已。
“我便是砸完才寻得你的。”
唐玺嚼着肉慢吞吞的说了这句,倒是取悦了南溪知。
南溪知的膳食都没吃几口,就尽顾看这不老实的小细作吃了,吃着也不忘说两句好听的话。
“你若是老实,留在本殿身边做个卿客也尚可。”
六殿下屈尊降贵说了这么一句,这些日说了这么些次,这人似真是山间不知人世的仙童,丝毫破绽也不露出。
“你知道,我说的是第二次。”
唐玺没吭气,第二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