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曾经吃过那么多的苦，仅仅是一次考核，又怎么会难住他？
想到这里，李司命低头检查一下自己身体，确定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后迈出下一步。
只是那身影，显得那么决然。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疲惫和肩膀的压力，让他脑袋昏昏沉沉。
渐渐地，前方薄雾中出现黑影。
那是一个个扛不住越来越重的压力，从而跪倒在地的读书人。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少人强忍着酸痛，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武夫打扮的年轻人，正一步步拾级而上。
不少人认出，这是一开始就被他们甩开的青年，更是在山脚下被大多数人嘲笑的对象。
此刻，每个人都被眼前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那名青年浑身浴血，尽管每上一级台阶都要停留好几秒，甚至更多的时间，但一双眸是那么的坚毅。
待李司命一个个路过曾经远超过自己的考生时，他没有转头，更没有说话，只是努力调整呼吸，榨干身体全部的力气。
直到他快消失在薄雾之中，一名读书人颤抖着双腿，缓缓站起身：“武夫当如此，吾辈读书人怎能认输？”
说罢，他收起之前眼中对武夫的不屑，跟着李司命节奏，努力向着下一级台阶迈去。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原本近在咫尺，又仿若远在天边的石阶，终于被他征服。
接着是第二级，第三级......
“没，吾辈读书人，不仅有傲气，更应有傲骨！”
有了带头，更多原本已经放弃的读书人站起身来，目光炙热。
——
另一边，两刻钟时间过去，山脚下的人群并未散去，他们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期待的考生身上。
“完了，我家大郎平时很注重锻炼身体，怎么才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
“坏了，我家二郎已经趴在地上了，这登山道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加油啊公子，可不能在第一关就倒下。”
......
每个人，神情紧张，在心里默默祈祷。
阁楼上，太子见到这一幕，惋惜地摇了摇头。
“真是一届不如一届，恐怕今年连到达第二关的人都没有了。”
目前攀登最高的那位，不过才600多级，距离走完还差得远。
而且看他那副只能用四肢攀爬的模样，显然体力已经到了边缘。
在他身后之人更不用说，成片成片地跪倒在地上休息。
三公主和七皇子对视一眼，眼底都样难掩失望。
堂堂大商王朝，读书人辈出，居然连续6年没有一个能进的了书院后山。
不知道该说是书院逼格太高，还是大商读书人太弱。
“你们快看，那是谁？”......就在阁楼里充满失落之际，不远处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所有人目光再次被投影所吸引。
就连一直盯着徐长苏的五皇子，也微微侧目，然后瞳孔急缩。
那是一名全身被鲜血染红的年轻人，正一步一个脚印地登山而上。
他的脚步是那样缓慢，但给人一种坚定不移的感觉。
最令人移步开目光的，是他身后跟随着几十号的读书人。
李司命每走一步，他们便踏上一步。
哪怕已是吃力到浑身抖得厉害，依旧咬牙坚挺，没有一个人放弃。
渐渐地，李司命超越的人越来越多，同样的，加入他身后的队伍也愈发庞大。
看着这一幕，三公主吃惊地捂住嘴巴，一双明亮的桃花眼中满是不敢确信。
“是，是那个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