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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相大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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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继红和韩大江结了婚大约有半年的时间,林勋退伍回来了,而且是一个人。

林勋终于回到了家乡、回到了这个阔别已久、魂牵梦绕的地方、回到了这座悲情城市,却发现,这里的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那种曾经比熟悉的感觉已经一去不返,因为他最爱的姑娘已经跟别人结婚了。

林勋在部队里当然没有移情别恋,也没有和别的女人结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韩大江在背后捣的鬼,当然了,他那强势又糊涂的母亲在一旁来了一个助攻,踢进了最关键的一球。

林勋的母亲本来就不喜欢林继红,觉得她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更不要说她的生活作风问题了,自从看了那封从内蒙古寄来的神秘的来信,她就深信不疑地认为林继红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林勋在部队里一点都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回来之后,林勋便陷入了迷茫,总感觉有点儿所适从、总有一种灵魂处安放的感觉,连生命都好像枯竭了似的,日子变得漫长而空虚,毫生气,因为林继红的离去已然掠走了他生活的全部、掠走了一切曾经美好的东西,让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在一个美丽的黄昏,天空中铺满了橙色的云霞,在一条颇具老街气息的街道上,林勋站在夕阳中,如彩虹般绚烂,始料不及地出现在林继红的面前,像是凭空出现的,夕阳之光照射在周围的建筑物上,给那些老旧的建筑物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使这些建筑物看上去好像重新焕发了某种生命力。

那天林继红正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上穿着一件宽松朴素的蓝色连衣裙,她已经怀了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不过从外表上有点看不出来,长长的直发垂在肩上,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从容与淡定的声音,步伐优雅,胳膊随着脚步摆动着,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出一种动人的光彩。

一时间林继红仿佛有了某种心灵感应,又好像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突然间抬起头来,透过长长的睫毛看向了前方,正好和林勋的视线撞个正着,两个人瞬间四目相对。

林继红的瞳孔倏忽放大,视线定格,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令人猝不及防,一时间,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不觉间止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林勋,一颗心狂跳不止,绵长的痛苦瞬间袭上心头,泪水迷蒙了眼睛。

林勋正站在一个离林继红不远的马路旁抽烟,正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和从前一样温柔,显然他已经等了她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地下遍布烟头。

这一刻,整个世界在林继红的眼里就像是被某个淘气的孩子恶作剧地踢了一脚的水晶球,里面的东西全位了。

一辆自行车从他们的身边疾驰而过,骑车的男子回头看了两个人一眼。

林勋随手扔掉了正抽了一半的烟,用脚踩灭,然后迈开脚步,拖着长长的影子,朝林继红缓缓地走了过去。

林继红用手撩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咬着嘴唇内侧,定定地望着林勋,他的出现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她的生命。

林勋依然留着部队里的小平头,脸上已经有了岁月沧桑的轮廓,穿着一套退伍的绿军装,衣服的下摆在风中飘动,皮鞋擦得锃亮,每迈开一步都好像在踢开一片璀璨的秋日之光,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悲伤,脚步声在宁静的街道上回荡着。

眼前这么短的一段距离,林勋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走了漫长的一生,他在林继红的跟前停了下来,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

这一刻,他们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都有些手足措。

“你……”林继红终于挤出了话来,魔咒被打破,“你来干什么?”她没好气地说道,虽然不像“嗨!”那样有礼貌,但总比见面就来一句,“我要杀了你,负心人,”要好得多,同时躲避着林勋的目光,努力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

听了林继红久违的声音,林勋感觉就像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庞,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绝情,”身体微微前倾,突然向她发难。

“绝情,”林继红哼了一声,努力眨回眼中不曾意识到的泪水,“你还说我绝情,”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语气中带着愤怒和幽怨。

“对啊!”林勋依然死死地盯着林继红的眼睛说道:“不绝情你为什么跟别人结婚。”

“某些人的孩子都有了好吧!”林继红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嘴角略微上扬,忿忿地讽刺道。

“孩子?”林勋顿了一下,完全不解其意,眨了眨眼睛,“你在说什么?”一时间有点莫名其妙。

“说什么?”林继红轻蔑地哼了一声,看着林勋一脸茫然的表情,一股愤怒和受伤的感觉涌上心头,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你心中有数。”

“什么有数?”林勋皱起脸庞,用手捋了捋头发,眼眸里充满了困惑,“真是莫名其妙。”

“你……你还说我莫名其妙,”林继红看着林勋那一副辜的表情,真想上去咬他一口,或者直接赏他一耳光。

“是啊?”林勋咬了咬下嘴唇,眼睛看向了别处,沉默了一会,叹气道:“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有孩子。”

”你……你就骗我吧,”林继红声音里怒气上扬,气得有点浑身直打哆嗦,说完之后,她用冰冷的手按了按发烫的额头,好像有点头疼似的。

“骗你,”林勋蹙起了眉头,双脚交换了一下身体的重心,视线重又回到了林继红的身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语调始终是那么的宽慰人心,即使被深深地误解。

林继红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用动于衷的口吻对林勋说道:“对不起,我要回家了,”说着她就要走。

“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再走,”林勋恳求道,突然,他的手仿佛有了自主意识,抑或恢复了某种曾经比熟悉的记忆,因为他的手已经放在了林继红的手上。

“放……”倏忽间,林继红感觉自己好像被电了一下,身上的细胞为之一振,又好像被林勋温柔地触碰了内心。

“放……放开我,”林继红浮起红晕的脸沐浴在夕阳中,散发出玫瑰般的光泽,顷刻间,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变成了曾经的那个少女、又回到了从前,就连灵魂都仿佛被林勋唤醒了似的,一时间心慌意乱。

这一刻,林继红感觉自己正在夕阳晚照的街头和台湾英俊小生秦汉一起演一出悲伤的爱情故事。

对于已经和别人结了婚的林继红来说,林勋的这个动作好像有点过于亲密,如同一个吻。

在触碰林继红的一刹那,林勋浑身战栗,感觉自己仿佛又变成了曾经的那个少年,又回到了那个美好的青春时代、回到了那段亲密间的日子,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跳了出来,整个人充满了一种全新的生命力,一如第一次坠入情网。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交融在一起,往昔所有美好的时光在这一刻好像又回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一度在他们的心中引发了一场强烈的情感风暴,两个人差一点情不自禁地脱离了当下。

林继红看了一眼街道,终于还是挣脱了林勋的手,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你干什么?”强迫自己不要乱了方寸。

“不……不好意思,”林勋凝视着林继红的眼睛,有点不情愿地放开了她,其实他好想就这样一直牵着她的手。

两个人站在那里尴尬地沉默了几秒钟,都有点不自在。

宁静的街道上行人不是很多,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弓着腰,胳膊上挎着一个菜篮子,拖着脚默默地往前走去,几个戴眼镜的少年背着书包,边走边在讨论着什么?一个女孩和她的男朋友手牵着手漫步在人行道上,她的男朋友长得有点像印度阿三,一张消瘦的脸又黑又亮,凌乱的头发乌黑油腻,不远处有一家四口走走停停,爸爸、妈妈和一对龙凤胎,龙凤胎看上去大约有两三岁,非常的可爱,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小女孩撒娇地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头顶上飘着一个气球,场面温馨,一辆老式拖拉机喷着烟雾从街角“突、突……”地开了过来,仿佛从农田里直接驶来。

“你在部队里不是已经跟别的女……女人结婚了吗?”林继红打破了尴尬,声音沙哑。

“结婚,”林勋睁大了眼睛,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跟谁结婚?”一副惊愕的表情。

“我哪知道?”怒火再一次地充溢着林继红的喉咙,堵得她有点难受,声调高得连自己都吓一跳。

林勋茫然地盯着林继红看了一会,沉默了片刻。

“你听谁说我结婚了,”林勋的脸颊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一滴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滑落,盯着林继红的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开始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林继红猛然间打了一个寒战,心中一紧,眨了眨眼睛,仿佛不远处的夕阳之光刺伤了她的双眼,一丝隐约的怀疑在不经意间擒住了她。

“继红,”林勋锁住林继红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冷静地说道:“你不想想,我在部队里当兵,怎么跟人结婚。”

“天啦?”林继红呻吟道,甩了甩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重击了一下,思绪混乱,整个气场一下子削弱了许多,肩膀明显地垮了下来,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因为她知道林勋是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的。

“到……到底怎么回事?”林勋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剧烈跳动的胸膛,凝视着林继红的眼睛,仿佛在窥探她的脑海一般,不动声色地问道:“谁告诉你我结婚了。”

一阵风猛然间吹来,摇曳的树木发出瑟瑟的声音,饱含着初秋的气息,仿佛能隐约听到他们两个人凄苦的命运在风中低语、哭泣,在控诉着什么?那阵风吹得林继红的头发一下子飘了起来,一如一张情的网,而这张网分明要将他们两个人卷入尽的悲伤,抑或直接吞噬他们。

林勋一动不动地站在沙沙作响的风中,继续凝视着林继红的眼睛,仿佛在等待一列呼啸而来的火车,而那辆火车将会在下一个瞬间把他撞得粉身碎骨,抑或直接卷入车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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