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多少了？我看看。”
“三十多万吧。”
“真快，到五十万会…有咳，咳咳，会有粉丝福利吗？”
宋明侧着脑袋挑眉，“是你的福利还是粉丝福利。”
男孩苍白的脸颊染上微弱的红晕，视线越过成群结队求约炮的私信，在屏幕上方弹出来的微聊消息上一扫而过，垂眸道：“我也是哥哥的粉丝…”
“真乖，”宋明抹上他微微出汗的额头，“休息吧。”
林响嗯了一声，烧还没退，浑身酸软的病体实在法支撑他再说更多骚话，睫毛下的双眼缓缓合上。
宋明把手机页面切回微聊，看到新消息。
赵晓妮：讲座三点结束，教授说晚上有私人聚会，你事情处理好了的话，要不要过来？
赵晓妮：晚上八点，就在讲馆附近[分享定位]
宋明回了信息，给林响掖好被角，看他呼吸平稳了，起身离开卧室。
－
屋内昏暗，天光带着橘红的晕，林响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几点了，嘴里反苦，想睁开眼睛却没办法。
汗水从发根滑落，融入软绵绵的枕头里，恍恍惚惚间，他似乎听到房外有人在说话。
声线温润低沉，是宋明。
谁来了？
在跟谁聊天？
林响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大脑缓慢地思索着，是在讲电话吗？
琢磨的越深，大脑越混乱。
慢慢地，林响又睡过去，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屋内没有任何光线，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宋…咳咳！”
嗓子说话就疼，估计扁桃体还肿着，林响揉着头发下床，出过汗的身体一片黏腻，他把客厅的灯打开，所有房间找过，没有看到宋明。
退烧后的大脑太清明了，清明到林响甚至有点痛恨，因为这让他清楚认识到某个事实——宋明走了。
“真他妈…”
林响摸过桌上的烟，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点燃，经常能在男人身上闻到的薄荷味让他抖腿的速度慢了些，夹着烟翻出在床头充电的手机。
还没拨号出去，突然显示来电，是张欲。
“有屁快放！”
“哟，火气这么大，吃枪子儿了？”
“说不说，不说挂了。”
“等等等等，你看我发你的照片没？”
林响拧眉，往后拨了下头发，“什么玩意…”
张欲切一声，“就知道你没看，不然不可能这么安静。”
林响抽着烟打开微聊，点开未读，叼着烟蒂的牙根猛地咬紧。
照片里，身形修长的男人臂弯搭着件外套，正侧身跟谁说话，天太黑，林响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宋明，对方时常挂在嘴边的笑在此刻显得十分刺眼，让林响神色愈加冰冷的，是站在宋明身边的人，不是那个姓赵的女人，而是他的亲弟弟，林晟。
“现在看了吗？”
张欲半天没听到动静，估摸好友是去看照片了，“我说你这一天天的干嘛呢，不是说对他挺有好感的吗，怎么不盯紧点？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男人是天菜，别说圈子里的了，就说圈外人，甭管男的女的，直的弯的，但凡长眼睛了，见到就都想吃上一口，林响，我可不信你这么大方，明明连照片都不肯发群里了……”
“我知道了。”
“嗯？额你不去调查调查他旁边的人？要不——”
“挂了。”
“啊？喂？喂林……”
“嘟嘟嘟——”
看着断线的通话，张欲努努嘴，喝了口酒骂道：“这疯子，估计又要不得安宁了。”
然而林响并没有如何发疯，挂断电话的他静静坐在沙发上，扯了扯背后汗湿的衣服领子，用指腹按灭手里烫到他的烟。
烧灼的痛感非常清晰，林响重新点了根，抽了口，呼气，视线透过乳白色的烟雾落在正门口，久久没有移开。
宋明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