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安殿内,康帝王正在批改着奏折。
而湘贵嫔端坐在一旁为王上剥着葡萄皮,这葡萄串是中原一带所不可常见的珍物,据说在燕麂一颗葡萄果便价值一金钱,每年也只有秋贡时才有送到宫中,平日里是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享用的东西。
“王上,休息下吃点葡萄吧。”湘贵嫔笑吟吟的看着殿上的康帝王。
“爱妃你吃吧,孤还有要事处理。”康帝王也回以湘贵嫔一个很憨厚的微笑,要说这宫中谁最得帝王宠幸,那湘贵嫔肯定是碾压群芳。
元济二年,康帝巡抚江南一带,便是在那里遇见当时年仅十六的湘贵嫔,江南好山好水最能滋养美人,康帝初见便对她一见倾心。
不过当时新帝登基,一切都未站稳脚跟,婚娶这种事情一直都交付到上宫府那边,况且那时的湘贵嫔不过是江南一书家女子罢了,家室上是没能为帝王提供任何助力。
只好一拖再拖,待到三年后选秀才得以圆满。
“是,王上。”湘贵嫔起身朝着康帝福了福。
而殿外,早有宦官高声叫唤着:“秦王到!”接着便是一阵齐刷刷跪立参拜的声音,赫尧川径直走向殿前。
“臣参见王上。”赫尧川双手作揖,而此时的湘贵嫔已退步到屏风后朝着赫尧川跪拜。
“贤弟,免礼,赐座!”康帝走下高台挽着赫尧川的手,两人都围坐在榻上。
“王兄,昭臣所来何事?”赫尧川说着。
“是有一件事想与你一同商讨的,便是淮南一役战胜后,我国引来了各小国的臣服,这是好事。但是两年的汴州战役却远不如这般理想,虽说是助汴州首部灭了二部国王珂尔奇耶,但毕竟那珂尔奇耶深得其他部族众人心,一时灭了他们的领袖者,到现在还是法摆平他们部族之间的战乱。”康帝说道。
“群龙首,那首部的国主又是个手缚鸡之力的白胡子老头,除去了最具势力的二部,能不乱嘛,臣弟也是不懂王兄您那时为何要派我去攻打二部?今天这个局面也是必然的。”赫尧川懒洋洋卧在榻上说道。
康帝王:“首部毕竟是首部,是……”
“是天定的州长!就像嫡子就该名正言顺继承王位一样,是吧王兄。”赫尧川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康帝,像是盯着猎物的猛兽,随时准备一股子扑上去啃咬一样。
“十五弟,你……这是”康帝王的嘴角一直不停微微抽搐着。
“哈哈哈,开个小玩笑嘛,长幼有序这个道理我懂。”赫尧川大笑了起来。
“你刚刚的表情属实是吓到孤了,但今日我们兄弟难得一聚,得喝酒!来人上酒!”康帝王神情大悦。
“王兄,你就如此等不及吗”赫尧川在心里嘀咕着。
金樽清酒马上就被宫女给端了上来,抬到赫尧川的面前,康帝为首先大喝一杯之后便催促着他喝酒。
这杯酒有没有毒赫尧川不知道,但他唯一明白的便是今日他的王兄一定要取他的性命!这也是他们的父王一直所期盼的——杀了赫尧川。
没想到亲生父亲也这般记恨着他,恨到要除了他的性命。赫尧川望着端在他面前的酒杯里,平静的酒面,醇厚的酒香,但他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
“父王从我五岁那年便一心想要除掉我这个孽障,怎么这么久了,仍会觉得……觉得伤心呢?”赫尧川慢慢陷入沉思之中,还是一旁的康帝推搡着,他才回过神来。
“王嫂一直屈尊在屏风后,做弟弟的却在殿前舒舒服服躺着谈笑风生,实属不妥,不如这杯酒便先敬王嫂吧。”赫尧川说着便一把夺过酒杯,朝着帷幕后的湘贵嫔大步走去,这下子可把康帝给慌了,急忙追上去想要夺走他手中的酒。
康帝这般慌张便坐实了赫尧川的猜忌,终是要把他给杀了!
而退居在屏风后的湘贵嫔见状立刻掀开帐幔,接过酒杯便一饮而尽“好酒!多谢秦王殿下赐酒!”湘贵嫔很是豪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