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洒到萧逸的发尾,他正压在我的身上,那层光好像忽然冷了下来,在他说出口那一刻。
萧逸掐得很用力,连指尖都在发颤,就这样掐死我吧,让我永远陨灭在你掌心,像烟灰一样消散开,让我只活在这可达永恒的片刻里,这样我就可以只属于你,再没有别的贪念。
大脑因为缺氧而几近昏厥,只能感受到下半身萧逸狠戾的抽插,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根捅进小穴的阴茎里,穴里的嫩肉因为强烈刺激而疯狂绞紧,甬道的淫液多到萧逸每插一下都能听见咕啾咕啾的水声,卵蛋打在穴边发出啪啪的声响,像即将靠岸的浪潮声。
这具下贱的身体即将因窒息达到高潮,但脑子里反复循环着萧逸刚才的声音。
“是不是只有我变成这个身份,你才需要我?”
于是心又冷下来,精神于撒旦的炼狱中受难,所以肉体也被拖着在快感的云端极速下坠。
萧逸,你始终懂得怎样惩罚我。
赐我光明又赠我苦难,以至我的爱与恨都不够干脆,只够将我这自命不凡,卡在人间受刑。
他松开手给我以氧气,整个身体都像活过来一样,循着本能大口喘息,萧逸吻上来,这是第一次。
在我们做爱时,他吻上来。
主人是不会亲吻狗的,连拥抱和除性器官以外的触碰都少之又少。
而萧逸。
他在此刻吻我,温热的唇舌纠缠着,混合我口腔里的酒精味道,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身体,身下的节奏乱到我能感受到他身体里收敛已久的东西。
爱。
他的爱。
他以他的爱对我降下最大诅咒。
狗被主人珍视地捧在手心之后,在往后的日子里应当如何遗忘,萧逸深谙其道。
我在热吻间啜泣,眼泪顺着眼尾浸湿枕套,烫得几乎灼烧我魂灵,萧逸的手指攀上我的眼尾,他抽离开,去吻我咸湿的泪水。
萧逸单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一把脱下袖体恤后压上来,胸口微凉的薄汗印上来,混合着我胸乳上的汗迹黏腻在一起,温热的,原始的,肉体的气息包裹在我们身上。
我们的心脏贴得好近,轻而易举便能感受到彼此胸腔里的共振。
萧逸两手握住我的大腿,将它们分得好开,盘在他的腰身上,整根没入时两手揪着我的大腿将我往下拽,撞得太深,磨着敏感点往里操。
他在我逼仄的甬道之中发泄。
声音在我耳边,却好远好远。
他说:“说你爱我。”
再一次的,愉悦感被打碎后玻璃碴子般割伤我的每一个角落,太疼了萧逸,我要怎样说我不爱你。
我不肯说出口。
他操得更凶了,我只觉得下肢快要被他撞散,手指死命捏住我的下颚,似乎企图从我口中撬出来些什么。
萧逸右眼眼尾的泪痣镌刻进我视线里,这场亲吻予以我直视他的资格。
他没有再说话,但眼睛却反复向我呢喃着。
那些因我而生的欲望和苦难。
我发凉的指尖轻触到萧逸的面庞,看着我的眼睛,萧逸,看着我的眼睛。
求你。
读懂我的眼睛。
萧逸一口咬住我的肩膀,说是咬住不如说是叼起皮肉,齿间发狠似要咬破肌肤吸吮我肮脏的血液,我听见他鼻腔间的呼吸声。
肩胛的刺激只会让我的身体融得更快,骨肉都湿淋淋地软成一摊春水,化在萧逸的怀里。
萧逸的指腹揉着我的脖颈,像要将我拆吃入腹,龟头已经操到细窄的宫口,软嫩的穴肉包裹着也阻挡着他往更深处抽插。
“让我进去。”他没有在跟我说话,准确一些,他在对我的身体发号施令。
萧逸偏偏硬闯,阴茎破开窄嫩的宫口直插进去,淫水已经漫到大腿像一场失禁,床单早就湿了大块,连同夏日的汗液一起。
“唔嗯……”忍不住叫出声后死命咬住嘴唇,出租屋的隔音很差,至于为什么知道隔音差。
大概因为楼上住了对恩爱情侣,我和萧逸常常半夜被吵醒,他对别的女人的淫叫倒是半点兴趣没有,只是被吵醒了没事干,就只能干我。
那时我就只能拖着半醒不醒的身体挨上一顿,这样说起来好像蛮可怜,但其实乐在其中,毕竟先假装不经意撩起裙子的人是我。
穴肉里痉挛着高潮,甬道深处的酸痒在瞬间弥散开激荡进骨髓,浑身的肌肉都颤着抓紧眼前的人,大脑因为极度的快感而失常,连带着喘息都变得高亢,我只觉得自己好像仰起头翻了白眼。
脑子里恍然飘过一个想法。
被操坏了。
迟迟回不了神。
萧逸在疯了一般地抽插数次后猛地抽出来射在我的小腹上,一股一股的精液淌在我的小腹上,他终于神色恢复半点清明,而我也酒醒大半。
软到没有气力只能歪着脑袋躺在床上看他。
那句“我爱你”,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萧逸抽出纸巾一点点帮我清理着身上的痕迹,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那晚的月亮像是会杀人。
只是具体杀了谁,我和萧逸都不太清楚。
“我带你去洗洗。”他试图将我拉起来。
而我仅仅抽开萧逸的手:“我累了。”
萧逸张口,看着我沉默半晌,我猜他想问我为什么撒谎惹他,在插进来那一刻,萧逸就知道我没有和任何人睡过。
但他忽然又明白过来,我为什么这样声嘶力竭。
因为被逼得走投路,除了惊声尖叫别他法。
于是萧逸也被我折磨成哑巴。
记忆回到和萧逸相遇的第一天,其实并没有多久过多长时间,七个月。
深秋的某个雨天,穿了件西太后的褶皱西装,内搭缎面的酒红色吊带裙,冷得有点过头。其实一开始就看见萧逸了,藏蓝色连帽卫衣外套了件黑色牛仔外套,他即便穿得简单也是人群里惹眼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