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华观颜寻了个借口将三皇子从木马上放下后，还没进一步行动，就得到楚拂衣的命令，集体转移。
漠北军队已退，他们可以出了城门去往五闲楼的总部了。
三皇子虽是见不得人的，但楚拂衣仍想让他被当众羞辱一番。他命人将三皇子放置在囚车内，呈跪撅姿势，双手与脖颈都被枷锁牢牢拷住。枷锁是特别定制的大小，与司曜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想要拧动手腕都极为困难，更别说逃跑了。
只是，与普通囚车游行不同的是，司曜的头上被罩了一个黑色的头套，嘴巴里塞了木丸不能说话。只有伤痕累累的身体露在外面，臀上的伤并不重，经过一夜后呈现出淡淡的粉色，但双臀之间的穴因反复鞭打和抽插而肿烂不堪的模样没有丝毫好转。
马车行驶在宽敞的道路上，在城内时还极为平稳，因楚拂衣有七皇子的特殊通行令牌，他们一行人顺利的出了城门。
路上行人看到司曜的模样不禁议论纷纷，有的猜测这是流放的囚犯，有的猜测这是某世家大族的私刑，亦有人认为这是俘虏的漠北士兵。论人们对司曜的身份怎么猜测，最终还是对他的身子最感兴趣。
跪在马车内的身体结实修长，线条流畅，双丘滚圆泛着漂亮的颜色，任谁看了都会对其产生欲望。一些胆子大的地痞流氓还会在囚车停下的时候，把手伸进囚车的栅栏里触碰司曜的身体。
楚拂衣对此并不制止，华观颜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楚拂衣那冷冰冰的眼神后还是止住了。
不管怎样，这是司曜他应当为过往的过所承担的。
五闲楼总部位于山上，从盛京前往五闲楼大约需要五天的行程，五天内，司曜都待在那个半人高的囚车里，躺不下、坐不了，更法动弹半分，吃喝拉撒都在那窄小的笼子里完成，全程没有人给他摘下黑色的头套。
上山后，华观颜被安排了一份抄录整理情报的工作，并为他专门开辟了一座楼阁。
经华观颜一再要求，司曜也被分给了他。
只是，司曜的上半身仍然带着木枷，即一块方形木板上被掏了三个洞，脖子与双手要日日夜夜扛着这二十斤重的玩意，双足上则套纯铁锻造而成的脚铐，以防止他不会再伤害华观颜。
而华观颜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在别人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也会凑近司曜，帮助他做些身体上的清洁，而司曜那双眸子里，时不时也看得见他对众人的杀意。
来到五闲楼的总部后，华观颜与楚拂衣有过一场长谈，二人关起门来不知说了什么，但自那以后，司曜似乎成了华观颜的专人奴隶一般，其他人不得擅动。
司曜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但他自那后所受的折辱少了不少，起码，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再见到楚拂衣。
他跟着华观颜住在枫楼之中，楼体为二层，一楼是华观颜见客、存放资料之处，二楼则是住处，日常活动之所。
司曜被华观颜囚禁在二楼，不许去往一楼。
他双脚脚筋已断，不能行走，挪动全凭膝行，加上手上重枷，十分不便。因此他也懒得动弹，每日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那棵枫树以及来往枫楼的人。
只是身上这枷锁着实恼人，处放、处抵，只能老老实实扛着。司曜知道，这是华观颜还对他存有戒备之心，只是他此刻也的的确确，总是垂涎着华观颜那脆弱的脖颈。
每每为他卸下枷锁清洁身体时，华观颜总是先喂他服下软骨散。
华观颜也没有给他准备衣服，他也已经习惯了在华观颜面前赤裸地袒露身体。比起赤裸的他，华观颜反而是更容易害羞的人，每每司曜服下春药或早晨性器晨勃时，华观颜都会脸红的别开视线。
这就导致司曜反而更喜欢逗弄华观颜。
实在聊至极的时候，他也会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到华观颜的书案旁——为了方便，整个枫楼的家具都是秦汉风格，可席地而坐，床榻书案皆是如此。
华观颜所出身的家族以史学著称，华观颜受此家学，在史学与情报分析、史料辨别、情报整合上也极为优秀。这正是五闲楼所缺少的人才。因此，楚拂衣才会如此敬重华观颜，给予他诸多的特权。
华观颜所整理的情报并不会顾忌司曜，司曜便也懒懒靠在书案上看着华观颜经手的那些情报。他看着华观颜从浩瀚的资料中挑选出有关联的放在一起并做好批注，又将相关资料整理总结，挑选出有用的信息时，也不禁惊叹：“最初见到你时，看着你瘦瘦小小，十五六岁的模样，以为你不过是家中送入宫中的用公子罢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华观颜提笔批注，头也不抬的回道：“大半送入宫中的人，要么是迫不得已，要么是代人受过，能在世家大族活下来的人，每个人身上都得有点本事，不然，就连代替家族顶罪的资格都没有，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这项本领，我是家族中最为擅长的，只是，我这本领在乱世中毫用途，须得在一明君之下，才可发挥。我家中其他人更擅长政治谋划，因此，我才被送了出去，也因此，当时我被六皇子选中了。”
“你的意思是，老六那时候就想要称皇了？”
“那时，他做到哪一步，我并不知道，但他的确试探过我。可惜，我并不是他想要的人，卫圳才是，但卫圳被你抢走了。若是当初将卫圳给他，则也轮不到你今日来谋反了。”
司曜听完，冷冷一笑，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声，随后他开始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放任自己躺在地面，嘲笑自己的知与愚蠢。
“六皇子担心了好一阵子，甚至在你刚刚得到卫圳的时候刻意收敛，但后来才发现，你只是看上了卫圳的身体，而对他的才华一所知。”
“华观颜，你特意来和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嘲笑我么？嘲笑本殿不如你的六皇子！”
“我只是把你该知道的真相告诉你。”
“现在老子知道了，老子就是一个废物，你不用在这里看老子的笑话，给老子滚！”
“除了这件事，还有云中的事情。”
“什么？”
“楚云中，你的，第一个枕边人。”
司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想要去拽华观颜的领子，但一个不注意却将华观颜压在了身下，他狠狠的用木枷抵着华观颜的脖子，上一次的情形又要重现。
但这一次华观颜没有慌乱，他抬手，抵着木枷，给自己留出说话的余地：“等你知道了事情真相，你就不想杀我了。”
“好，我给你机会，若你敢骗我，哪怕现在老子是个残废，老子一样有办法杀了你。”
华观颜从司曜的身下爬出来，自书案拿出那份他在昨晚刚刚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司曜。
接着，华观颜为司曜打开了枷锁。
司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份厚厚的资料。
上有宫女、太监对云中的评价，有强奸云中的侍卫的下场，有侍卫家人的供词，甚至还有皇后——三皇子司曜亲生母亲对此事的回忆以及诸位皇子对此事的记忆。
这份资料完整的还原了当时云中通奸背后的故事，那些尘封的真相，被华观颜一点点拼接起来，重新呈现。
华观颜看着沉默翻看的司曜，解释道：“拂衣哥哥很久之前就在查这件事了，他恨你，但也不完全恨你，所以他没有要你的性命，更没有让别人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