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项往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好胜心,笑了起来,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框,“项往撤回了一条消息。当我没说过。”
“行。”贺方旭一点没自己将人欺负了的意识,满意了。
关于到底要在哪里过生日这件事,贺方旭非常罕见地闹了脾气。他想了很多方案,最后都自己否决了。
然后他去问项往,项往哪说得出什么更有创意的地方来?贺方旭问了几次便不高兴了,非说他敷衍,用各种小花样“惩罚”他。
项往又一次被他折腾完,全身酸软,胸口有红色的印子,也还残留着被折磨的触感,敏感又奇异。他躺在被子里要睡不睡,过了会儿突然睁了下眼,想起来:“……我大学的时候,在操场跑过半马。”
贺方旭刚洗漱完,揭开被子躺下来。闻言“嗯”了一声,捏着他后脖子上的一点皮肤揉搓。
那时候刚确定了保研的名额,本科、研究生均是数一数二的名校,身边人都要赞叹一声前途光明璀璨。
项往自己也想,人生前二十年的挫折和苦难或许真的已经全都过去了,从这一刻起他是一个全新的人。不需要再受项明天的影响,只需要向着一直坚持的方向继续走。
名额确定之前一直很辛苦,收到通知那天他很高兴,在操场上走了好几圈,后来干脆跑了起来。
400米的操场,他跑了五十圈,从黄昏跑到天黑。到后面操场没什么人了,他停了下来,脸上、身上全是汗,风吹过来有点冷。项往摸了摸嘴角,他好像一直在笑,肌肉都有些僵硬。
在遇到贺方旭之前,那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再跑一次吧。”项往说,“我最近老是刷到快毕业的学生在操场跑半马的视频。我那时候……都没有拍个视频纪念一下。”
贺方旭说:“你想在哪儿跑都行,我陪你。”
项往应了一声。
贺方旭又说:“手机给我接过来。”
他的手机放在了项往那边的床头柜上。
项往伸出胳膊去取:“怎么了?”
贺方旭按亮屏幕,在上面点了点:“让吴荣明天去买相机。”
吴荣是他的助理。
“这大半夜的。”项往用胳膊盖着眼睛笑。
“没找。”贺方旭用手指划着屏幕,“看个型号。”
项往没说话,意识有些模糊。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好像已经睡了很久,才听到贺方旭关了灯,很轻很轻地躺在了他的身边。
项往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肩膀,侧脸枕在贺方旭的发梢上,闻到了很熟悉的香味。
他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