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没说话。
胡勇谋脸上的擦伤裹了纱布，张嘴的幅度很小：“贿赂啊？什么东西。”
苗阳看了他一眼，气笑了：“这嘴，我真想给你塞上得了。”
他知道这顿饭是没法请了，站起来整了整衣领：“不能让警官犯误。我出去随便买点吧，你们等会儿。”
江明海跟他一起出去了。岳兴没动，从烟盒里取出根烟，在指间转了转，随意地问：“周警官，方便问问您今年多少岁了么？”
周峰说：“不好意思。”
岳兴挑了下眉，笑了笑：“行。”
吃过饭之后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周峰的同事进来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周峰看向胡勇谋，平静地说：“林可玉的身份证是伪造的。”
岳兴扫一眼项往，倒不是特别意外。项往是个挺冷静自持的人，要说因为一时冲突打人几乎不可能。
项往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有胡勇谋大声说道：“不可能，胡说！她是我老婆我能没你们清楚？”
周峰看向他：“伪造手法很粗糙，我们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身份证是假的。也问过林可玉了，她说身份证是你给她的。”
“放屁，”胡勇谋暴怒，“你别听这娘们儿瞎扯，我怎么可能给她伪造证件？”
“这还需要继续调查。”周峰做了个手势。
项往本身就打得不重，只是疼，同时他也避开了胡勇谋的脑袋和内脏，全是很轻的外伤。
周峰的同事问了林可玉，小姑娘年纪小，还有些懵懂，派了位女警察问了之后，没几句就问出了她真实的年龄和父母的联系方式。
林可玉才十二岁。
“妈的，畜生。”苗阳骂了一句，“打死都不重。”
江明海摇了摇头，对着项往说：“他也是翻车了。正常人看到身份证和他那种态度以后就不坚定了，没想到碰着个硬茬。”
岳兴坐在椅子上，晃了晃手机：“周警官，加个联系方式行么。我们回去之前请您吃个饭，交个朋友。”
因为项往的原因，周峰卖了他一个面子，拿出手机让他加了。然后问项往：“你怎么这么笃定林可玉没到十五岁？我们很多年轻警察都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太坚持。”
“了也就拘几天。”项往说。
周峰往后靠了一下，终于露出一个笑：“谢谢。”